岑冉不止一次在洛时序面前摔跤, 小时候总摔,摔完便哭。别的小孩上蹿下跳的, 栽跟头也不见破脑袋,可他似乎是天生不适合吵闹, 随便跌一下, 就要缠着纱布瘸好久。
当时洛时序也会安慰他, 哄道:“不疼了。”
小岑冉抽噎道:“疼……”
然后洛时序把他抱椅子上去, 给他把膝盖的伤口上完药水,吹了吹,道,“娇气鬼。”
这回自己把自己关杂物间里,岑冉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手腕擦伤没流血,单是破了点皮,结痂的时候仔细看是一块块的,有点丑。
顾寻道:“男子汉大丈夫,丑一点算什么。”
“你下回剃完板寸最好不要哭。”岑冉冷冷道。
班里搬水也是他,喝水喝得快, 他隔两天要去一次,趁着午休的时候水站拿水的人少,和洛时序去搬了两桶水。水站的说要他们等十分钟,水马上就来。
女校的同学们在操场上做游戏, 还有低年级的学妹学弟们陪在一起, 有个学弟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岑冉正冲着自己的手腕发愣,洛时序漫不经心地望着天空,他们都没回过神来,等到这边被砸了一下花球才如梦初醒。
“麻烦把球拿一下!”日本女生喊道。
她刚向一个学妹询问发音,中文说得有些生涩。洛时序捞起球,把球还回去了。
他们知道这个是故意丢过来的,洛时序还回去之前,岑冉道:“学长,大家都在看着你啊。”
“我也很无奈啊,还有的在看我男朋友,被我发现了就装在看水站卸货,挡都挡不住。”洛时序道。
洛时序不让岑冉搬水,说他手腕还有擦伤,岑冉看着洛时序搬两桶水上楼,道:“让让你。”
“嗯,谢谢岑同学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洛时序道。
月考换了时间放在出游之前,本来是下周的周四周五考的,现在提前了一天,下周五从游乐园回来后,可以直接回家也能留校。
岑冉接到年级部通知,岱州最近有高中学校间的朗诵比赛,场地在一中,正逢周五周六,把月考冲走不提,周六的高三生们也不需要补课。
学生会要留下来当志愿者,岑冉得留在学校里,说的时候洛时序正神色懒倦地背着课本,额头快贴到书面上了,勉强打起精神来,道:“我陪你?”
“回家多陪陪阿姨吧。”岑冉道。
洛时序道:“她白天忙着在厂里上班,没有双休日。”
“阿姨这样习惯吗?”岑冉问道,“我记得,她以前好像待在家里比较多吧?”
“以前的上班叫做换个地方搓麻将。”洛时序说着觉得好笑,真笑了出来,“但现在是真得干活,不知道和谁倔。”
岑冉在转笔,犹犹豫豫道:“还好吗?”
他想过好几次,虽然自己的确疑惑,但不好硬要洛时序和自己倾诉。洛时序在自己物理竞赛前说好了要告诉自己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已经不要紧——从来都不是关键。
就如对所知的定律一样坚信,他笃定洛时序是会抛下过去往前走的人,自己以前对他的消失耿耿于怀,归根结底是出于担心,导致之后的四年,他想起洛时序便时时刻刻因他感到焦虑。
两个男的之间提到这个词好似蛮不好意思的,但岑冉的确如此,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匆匆离开家乡的洛时序经历了什么,巍都的冬天会下好几场大雪,他没有自己的提醒,会好好戴围巾吗?
单单只是这样。
难得在这问题上纠结,岑冉一不小心,转着笔把笔掉到桌底下去了,他拉开凳子弯腰去捡,笔在洛时序脚边上。
岑冉没想多,还仰头看着洛时序,这个角度太引人遐想,他却不自知,洛时序嗓子干痒道:“我家还好,我不太好……”
岑冉感觉洛时序的嗓音有点哑,反应过来一下子脸红了,腾起身要站起来,却站得太急撞到桌角,捂着自己的后脑勺都有了泪花,再被洛时序揉了好一阵。
“你走吧,师门不幸,岑老师今天的语文补习班下课了。”岑冉颤着手指着门说道。
·
第二天岑冉别扭地和洛时序去打扫包干区,这小树林里偶尔有烟蒂、塑料袋什么的,最多的是树叶。
然而岑冉越是不想接触什么,越有那方面的东西崩出来。
“为什么会有这个啊?”岑冉扫出来一盒粉色的东西几乎要跳起来。
杜蕾斯草莓味的避孕套躺在地上,他不想要这东西碰到自己的扫把,洛时序过来把那东西扫掉,道:“你没上过生理课吗?”
“没!有!”岑冉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敏感如他,现在听不得见不得碰不得,昨晚的害臊到现在都没消退。
回了教室静心学习一上午,正要去吃中饭,班主任过来通知说午休时间要安排一节生理课,然后全班男生疯了般起哄。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专挤一块来!岑冉苦笑着连饭都吃得三心二意,番茄炒蛋净挑番茄,鱼香茄子只夹茄子。
“谁能告诉我爆炒鱿鱼须为什么全是青椒?五个字里没一个沾的吧!”顾寻抓狂道。
“哈哈哈哈哈赶着回去上生理课呢,谁还有心思吃饭啊,你看岑冉在数米饭了。”
“我发现了,岑冉很着急。”
岑冉搁下筷子道:“我没有!”
岱州一中风急火燎把欠了两年的生理课给开了,就如饱受到从不穿裙子的老太太突然成了穿比基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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