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泠崖反应极快,足尖一点,风流迅过时已闯入了庙内,紧张不已:“发生何事!”
“啊呀,”她扯着衣裳东翻西找,把衣服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生生糟蹋了装扮多时的打扮,“不见了不见了。”
“什么东西不见?”看到她安好无恙,君泠崖胸口大石沉沉落下,也怪他太紧张,这四面都是他亲手培养出的金刚铁卫,她能出什么事?况且她那声惊呼轻若蚊鸣,只是他耳力极佳才听到罢了,若真出事,岂会如此小声?
“小纸条不见了,坏豆腐,快帮我找找。”她急得跳脚,眼看就要丢了仪态趴到地上,翻起蒲团寻找,君泠崖忙把她拎了起来。
“这等时候还找什么纸条,大家都等着你。”
“没有小纸条,我……我拜不了,纸条上写了好多好多字,很重要很重要。你快帮我找找好不好?”她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怎样的小纸条?”君泠崖下颔一昂,便有几位侍卫低头帮其寻找起来。
“就是一张写了好多好多字的纸条,我出来前还带在身上的,突然就飞走不见了。”
君泠崖锐利的目光在周围扫荡,也没见到一丁点儿的纸状物,眉峰一蹙,他迈出殿外:“臣出外找。”快步沿着她经过的地方寻找,最终在车厢内找到了。
他尊重她,并不打算偷看纸条上的内容,可是就像天注定一般,纸条在落到他手心里,调皮地展开了身躯,将她的“隐私”暴露得彻彻底底。
随意扫了一眼,纸条上夺目的“坏豆腐”攫取了他的目光。
一条条细心列好的许愿清单,诠释她的善良,而她给自己的祝福竟被排在最显眼的第一位。
从自己到先皇,再到她身边伺候她的人,每个人都安排好了对号入座的祝福,而每一份祝福都恰好是他们目前最渴望与最需要的。
虽不知自己为何能挤掉长期荣居榜首的先皇,但这份心意就像碗热水灌进了君泠崖的心里,舒服得畅快淋漓。
君泠崖回去的时候,面带一丝微笑,她打眼一望,糟糕糕,坏豆腐笑了,一定没好事。
啊,他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小纸条。可是我的小纸条没说他的坏话呀,他为什么要笑?
难道他笑是因为很开心?
她一脸苦恼地掰着手指头,点点点,坏豆腐开心,还是不开心?
“圣上请尽快拜见佛祖,以免众人等候多时。”哪怕是冷冰冰的指令,也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君泠崖迈步往外走去,道,“臣先告退,在后殿等您。”
“等等呀,”她叫住他,跑到他面前,揪着自己衣袖小声地问道,“你告诉我一件事好不好?”
君泠崖面无表情转身:“何事?”
“就是……”她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看,确信没人看她了,才踮起脚尖,手挡着嘴低声问,“你刚才笑了,是因为开心,还是不开心?”
君泠崖缓慢地转动眼珠,凝在她的唇上,他是不是对她用情太深了,不然怎么从来没发现她这张嘴还有损人的潜质?莫非只有不开心时才会笑么?将他想成什么人了。
“您猜。”丢下一个千古谜题,君泠崖潇洒离去。
她愣然看着那张笑脸,抓着头发苦恼地点点手指,又笑了,他到底开心,还是不开心?
“圣上,快些拜佛祖吧,若是迟了,佛祖便不理您了。”梅月哭笑不得地摇头,劝她赶紧收回心思,老实地朝拜。
她噢了一声,拎起下摆跑到佛祖面前,看了眼手里的纸条,背熟了,才摆放好蒲团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默念她的祝福语:“佛祖保佑,祝坏……不,君泠崖身体康健、平平安安……”
三殿朝拜讫,住持依着君泠崖的安排,赠送了她一串开过光的紫檀佛珠,珠体圆润泛光,粒粒饱满,打磨得大小几乎一致,木香幽幽传出,在鼻尖打了几个转,才汇入鼻中,舒服得心结都解开了。若是有行家来看,定能看出这串佛珠价值连城,若将太皇太后送的那串与它相比,两者根本就是玉器与石头的天壤区别。
她没那识货的慧眼,不知佛珠的好坏,但清幽而不腻的木香已将她收买了。在梅月帮她戴上后,她高兴得将左手高举,炫耀般道:“梅月,好看,好漂亮。”佛珠颗粒不大,正契合她纤瘦的手,沉木色将她的手衬得更洁白。
“圣上喜欢便好,快去感谢今日带您来的王爷吧,若非他,您还没机会朝拜佛祖呢。”梅月捂着唇笑开,再次当起了红娘。
“好啊。”她重重点头,与住持挥手道别,小跑着出去。
殿外的一株千年古树,苍劲如虬龙,张开树冠的血盆大口,盘绕着冲天而去。相比古树的张狂,君泠崖却显得内敛得多。
他安静地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面前的白瓷水壶正冒着袅袅水汽,指尖小心端着的白瓷杯里,上好的龙井茶叶正在清色的水中飘漾,舒展卷起的叶片。日光穿透万叶垂落在他身上,映照出精致无暇的面庞,恍然间她竟看得如痴如醉。
“圣上杵在那儿做什么?”君泠崖毫不客气地揪出躲在角落里偷窥的人。
她吐吐舌头,慢悠悠地从掩不住她的柱子后走出来,扯平凌乱的衣衫,扶好发上的金簪,整理好装束才敢挪到君泠崖面前:“我来谢谢你。”
“不必客气。”君泠崖垂眸看着她腕上的佛珠,故意问道,“向佛祖求到了佛珠?”
“嗯!”她开心地点头,像得到新鲜玩具的孩子,得意地将佛珠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显摆,“佛祖给我一串好漂亮的佛珠,你看看,有佛珠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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