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关押是免不了了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听好那个地方的地址,季晓歌就连夜出发。
一个好哥们儿借了他一辆新买的自行车,他才得以不靠双脚走去县城。
天天喊着要分家的刘桃春,这时候也不闹了,其实她口袋里也存了一点钱,是平时攒下的。
季晓国看着自己媳妇把藏在床底下的麦乳精罐子拿了出来,从里面挑挑拣拣,把几个大一点儿的钞票都挑了出来,季晓国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刘桃春说:“担心老三出去要用上钱,给他补贴点吧。”
季晓国:“你不是天天喊着要分家?这时候怎么想起是一家人了?”
当着自己的老公的面刘桃春也没再多言,把钱递给了季晓国。
“反正我也挺稀罕景画那孩子,就算以后分了家,你和季晓歌也还是兄弟,就算分家,这层血缘关系也是分不了的。”
季晓国把媳妇儿给自己的钞票放进口袋里,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媳妇儿,其实你一直都挺明事理的,这件事过去以后答应我,咱不提分家的事儿了好吗?等这次把景画救出来以后,咱们再攒点儿钱,或者我出去多干点私活,赚回来了粮食都给你补贴娘家好吗?”
一家人都惴惴不安地聚在院子里,好不容易喜欢起三媳妇的文香玲一直哭哭啼啼个不停:“这才好了,这下好了。咱家头一次有人被抓起来,这可怎么办呀。”
杏娘虽然也着急,但毕竟是一家之主,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脸上还是维持着一家之主应有的平静。
她嘱咐季晓歌:“儿子,你这一路一定要小心,县城你去的不多,人也不熟,你爹在城里有个老战友,有需要的话你就去找他吧。”
说着杏娘掏出了一点儿钱:“这些你先拿着,万一用的上。”
季晓歌抿了抿嘴,将钱收下了。
文香玲也拿着一把零钱钞票:“老三,这些你拿着,万一不够办事的话也别把景画饿着了。”
季晓国也把刘桃春给的钱塞进了季晓歌的口袋。
杏娘说:“行了,也别哭哭啼啼的了,一人有难,全家支援。咱们要相信老三,明天我也去找找老熟人。咱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景画这孩子以前命苦,以后肯定不会苦下去,以后都是好日子,大家放心吧。”
刘桃春的眼泪顺着脸颊沿着嘴角流进了嘴中,咸咸的,她抿抿嘴把它们都咽了下去。
当自己面对危难的时候,如果有一个大家庭能这样互帮互助,是多么好的事情啊,自己之前还是不够成熟,这分家的事,她再也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