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很快穿好,谢狸要为他绾发,玉佳人拒绝了,道女子是只可给丈夫绾发的。
谢狸不解,却也只静静的待在他身旁看他将满头青丝束起。
“玉佳人,我带你回谢府好吗?”
玉佳人轻轻一瞥谢狸,戏谑道:“怎么,谢家阿狸也要圈养我?”
他这一说,谢狸便想起了员外赤身裸体纠缠着他的模样,慌忙的摇头,脸色通红。
玉佳人看谢狸这样,脸色变得柔和,轻道:“阿狸很可爱的。”
谢狸不信,“怎么会呢?他们很讨厌我。”
谢狸指的他们是长安城中的人,他们惧怕谢狸,因为谢狸身后有谢家,谢靳年。而阿狸也确实被谢靳年宠溺的骄纵蛮狠,不知不觉间得罪,伤害了很多人。
“阿狸很好。”
这下谢狸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定定的瞧着玉佳人道:“你也很好,我喜欢你。”
玉佳人轻笑出声,望着谢狸湿漉漉的眸子,道:“你先出去吧!”
“不!我要带你回谢府。”谢狸执拗起来谁也拦不住。
玉佳人无奈,轻声道:“我不去谢府,我回轻语阁。”
谢狸思量半响,脆生生道:“也行,你回轻语阁,我派人护着你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
玉佳人含笑,轻问道:“阿狸为何喜欢听我唱戏,因为我唱的好吗?”
谢狸苦恼了,唱的好的人很多,谢狸年幼也不会品戏,只得诚实道:“我不知道,我就是爱看你。”
“那以后阿狸常来看我可好?”
“好啊。”谢狸声音脆脆的,尾音带了小女孩的软嚅。
门外早有谢府家丁通知了谢靳年,此时他却只在门外静静看着两人,看着谢狸小心翼翼为玉佳人穿衣。
玉佳人也看到了谢靳年,朝他轻轻一笑后便覆在谢狸耳边轻喃。“阿狸喜欢你大哥吗?”
“喜欢。”
“多喜欢?”
“不知道,比喜欢你多一点。”
玉佳人轻笑,“那也就是没多喜欢了。”
他们说话声音很低,谢靳年没有听见,见着谢狸在玉佳人面前乖巧的模样渐渐失了耐心,“阿狸,回家!”
谢狸没理会谢靳年,看向玉佳人,坚定道:“我送你回轻语阁,然后杀了那个员外,以后便没人敢欺负你了。”
“让你大哥送我即可,你先回府,你父亲定又听说你今日的壮举了,早点回家认错免得又是一番责骂。”
“不!”谢狸心中不安,在谢靳年来后这丝不安加剧,只扯住玉佳人衣袖低声道:“不要他送,我送可好?”
玉佳人摸着谢狸毛茸茸的头顶,叹道:“阿狸原来不笨啊!”
这句话很怪,没有前因后果,谢狸却在回府的路上明白了。彼时,谢狸回身,只见着员外家的方向有轻烟冒出,身边路人惊叫,都跑向着火处看热闹。
谢靳年看了一眼便将谢狸揽过,朝着谢府走去。
玉佳人最后的话是‘我不让你们送,我自己走。’
谢狸心里又酸又痛,只觉得肩上谢靳年的手格外的烫,烫的谢狸似被火烧。
谢狸最终将谢靳年一把推开跑远了,长安城因着员外府中的火灾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谢狸趁机跑出了长安城。
当时正是日落时分,谢狸身后城门缓缓关闭,等谢靳年回府,谢安来到城门前强行令城门打开时,谢狸已经失去了踪影。
谢狸不是傻子,当时那员外见着她后惧意全写在脸上,没有丝毫反抗就狼狈的跑远。这样的人怎么敢动她宠爱的玉佳人!怎么敢?!
谢狸第一次意识道她也许被禁锢了,在思想上被禁锢,被捆绑。
谢狸喜欢玉佳人,若开始她还不明白为何这么多戏子中独独喜爱她,那么此时,在黑暗中胡乱奔跑的谢狸便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喜欢玉佳人,喜欢他眼梢眉角尽是风情,一颦一笑全为故事。
谢狸没有故事,不解风情。
十四年,谢狸一切荣宠来源于谢安,一切意识来源于谢靳年。
若说玉佳人让谢狸懵懵懂懂的知道她欠缺很多,欠缺对这个世界真实的认识。那么沈周则亲手教会谢狸生活的一切,是非观念,道德准则,以及最真实的善意和最心动的感情。
谢府的人没有找着谢狸,长安城外地形复杂,四周道路四通八达,皆为经济要道,周围山势起伏不定,再者已是日落时分,天色暗淡,便更不好找人了。
彼时谢狸对谢靳年怨念颇多,离开长安城有赌气的嫌疑,更多的却是谢狸真的想到外面看看。
谢靳年宠谢狸,那种宠带了不为人知的目的,带了一种求而不得的邪念,于是宠爱亦变成毒害,变成一种桎梏。
温心死时谢狸一岁两个月,谢府上下弥漫着悲伤和对谢狸的疼爱与同情,谢靳年抱着谢狸这个小小的糯米团子时便下定决心要好好疼爱这个妹妹。彼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只是温心和谢安收养的孩子,对于谢狸他是真疼爱,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可这种疼爱在之后的岁月渐渐变质,当谢狸逐渐长成一个少女,并且是极具诱惑的少女后,年长的他发现自己对这位妹妹有了邪念,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才会有的心思。
这种感情在道德的准则中让他恼怒,害怕,惭愧,他不敢将心思透漏出来。作为长兄,他对谢狸依旧宠爱有加,却在看到谢狸对其他人言笑晏晏,天真无邪时做了错误的决定。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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