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王雨寒就低声道。
“要不是聂铠,你活不到今天吧。”
“嗯。”
他似有些失神,不知想了些什么,才站起来说:“我会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放弃活着。”
肖洱说:“谢谢。”
她的手搁在小腹上,脸颊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轻软笑意。
“我自然会好好活着。”
“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建议先放在我这边。你和舅舅舅妈沟通的时候,为防止误伤,最好别带着那孩子回去。”
肖洱想问,沈珺如难道还会一气之下对自己的孩子做什么吗。
可她看着王雨寒严肃的表情,竟然问不出口了。
只轻声答:“好。”
沉重的话题过去,肖洱偏头看他:“他出生以后,你就是他的舅舅。给他起个名字吧。”
王雨寒瞥她一眼,没好气道:“我起名很随便的。”
“没关系,随便一点好养活。”
“……”
“他大概六七月份出生吧?”
“嗯。”
“那就叫夏生。”
“……”
“我都说了,我起名很随便的。”
肖洱轻笑,眉眼温柔:“聂夏生,挺好的。”
……
还真是一孕傻三年啊。
王雨寒深呼吸了几次,仍觉得胸口烦闷。
只好丢下句话:“我出去抽两支烟再回来。”就推门出去了。
……
王雨寒二十四号那天走,肖洱送他上了机场大巴。
“表姐,寒假见!”
和肖洱约好寒假见的王雨寒只以为往后有一场旷日持久的硬仗要打,却没有料到,事情很快就面临着难以捉摸的转折。
状况急转而下,而他一直以来的担忧,差一点就成了现实。
******
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
遇见聂铠后,肖洱记得生命中的每一个圣诞。
今年的这个,她同样永生难忘。
今年的雪来得很早,初雪早早就在十二月初降临南京。从平安夜那日开始,更是下起了一场多年不遇的鹅毛大雪。
一夜之间,学校的花草树木、高楼建筑,都披裹上皑皑银装。
最厚的地方,白雪能没过脚踝。
江南城市,很少能见到这么大的雪。
南方的同学纷纷表示都很兴奋,在操场上打雪仗堆雪人的不计其数。
北方来的同学表示:exo me?这没见过世面的小雪花也能引起群情激奋?
无论如何,因为这场雪,圣诞的气氛被渲染到了极致。
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布置联谊会会场的各院学生会成员忙活得格外有干劲。
肖洱去的时候,电梯已经人满为患。她转道走楼梯,还没进去,就看见几个小干事吵吵闹闹地挤在那处。
“要死啦要死啦,这可是重要道具!”
“还不是怪你,走路不看路。”
“别骂我了,快捡吧!”
肖洱叹口气,只好重新去电梯外排队等候。
这一年的圣诞联谊会比往年热闹太多,聂铠要来唱歌的消息放出去以后,平时白送都没人要的入场邀请券,在短短几天内被洗劫一空。
贴吧上出了直播贴提前盖楼,会场内微信墙上不断刷屏,主人公都是聂铠。
聂铠平日里出手大方,人缘也好,一起喝酒打球唱歌的狐朋狗友更是多。
于是,到了这种场合,好事的兄弟们热热哄哄跑来撑场子了。
汪玉东是人来疯重症患者,在人家布置会场的时候就率领兄弟们扛着LED灯牌过来了。
肖洱刚好也在。
灯牌相当扎眼,没通电之前看不见上面的字。
等电梯的时候,肖洱听见几个外院的女孩子凑到汪玉东边上在问:“东哥,阵仗挺大啊。”
汪玉东自豪地拍拍灯牌:“晓得不,我们铠哥进入那全国歌唱选秀比赛,到时候我就是后援军团团长,要把这扛到现场去。现在拉过来,试试看效果,也让你们先展一眼。”
“这上面写的啥?”
“听好了啊。”
汪玉东眼睛放光,微微昂头蓄势,随后气沉丹田,抑扬顿挫地念了出来——
“聂铠聂铠,一生挚爱!撒浪嘿呦!”
……
肖洱微微抿唇,不意外地听见周围一片噗噗的吐血声。
“什么鬼……东哥你这样真的大丈夫?”
“你不懂。”汪玉东说,“我这个撒浪嘿呦是韩文,到时候是用韩语打出来的。这样也能促进这个国际交流啊哈哈哈。”
又是一阵噗噗声。
肖洱低头轻笑。
聂铠身边总有这类活宝,能免他孤独寂寞。
这样很好,起码他喝酒的时候有人陪,他唱歌的时候有人鼓掌。
联谊会在晚上七点正式拉开序幕。
这场联谊的策划做得很棒,语言类节目也都活色生香。
文新院的恶搞类小品《再见一帘幽梦》更是花了大心思,道具一上场,演员话还没说,就迎来一阵掌声鼓励。
“卧槽,真·一帘幽梦啊。”聂西西一脸我伙呆的表情,拍着手说,“这么大一张珠帘串起来,得要多长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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