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骐:“这么早就来用功?”
“毛线!昨天的作业变态得要死,我才没功夫做。”
陈世骐说着,踹一脚前排同样埋头苦干的少年:“柯基你抄好没?快拿来给爷看看!”
聂铠落座,看见肖洱取下书包的时候,早有几个人等在她的座位边。
“数学!”
“我要生物。”
“我要物理!”
没一会儿,肖洱拿出的作业就被瓜分一空。
聂铠大悟:原来来这么早,都是来抄作业的。
“聂铠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
手上在抄,嘴巴也停不下来,陈世骐愤愤地说:“每科老师每天收作业上去,还要认真批改,谁要是错得多,就会单独被请去办公室喝茶。这不是要人命吗,我们只能起早来抄或者对答案了!”
“给你哈士奇!这本抄完了。”
前排被称作“柯基”的少年把手头的作业本丢给陈世骐,又补充道。
“我们班其实算好的了,大家团结一心,没有人告小状。隔壁四班那个班长跟老师说了早上有人抄作业,结果他们班主任每天六点五十就到教室,搬个小板凳坐门口,进来一个人收一个人的作业,可怕吧?”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班学生早有其他根据地,都把作业抄好了才来上学。”
陈世骐说着,脚下也没停,又踹了“柯基”一脚。
“不许叫我哈士奇!”
聂铠这下总算是领教了天宁高中所谓的“严格”,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管老师想出什么样的邪招对付学生,下头总有对策。
就像弱小生物在面对强大劲敌的时候,随之进化出的自保本领。
“这什么玩意啊?拿这个给爷抄?”
陈世骐突然皱眉,嫌弃道:“我要抄班长的,这本正确率看着就很低。”
柯基已经处理完自己的全部作业,呛他。
“班长的在别人那里,有得抄就不错了!就你那水平,全对的话老师也不信啊。”
话糙理不糙,陈世骐没有反驳。
“其实班长人不错了,别老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的。你看她从来不在背后捅咱们刀子,作业也随便咱们抄。”
柯基显然对肖洱颇有好感,趁机说。
聂铠下意识看向柯基,后者接收到他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指着自己说:“我叫柯岳明,柯南的柯,岳不群的岳,明教的明。”
说完之后,因为自己这个别出心裁的介绍方式而颇感自得。
“可惜腿短,你叫他柯基就行。”陈世骐补刀道。
“他脑子有泡,我们都叫他哈士奇。”柯基急了,报复道。
每个班里可能都有那么一对活宝,以打压彼此为乐趣,却又形影不离,亲密得跟穿着一条裤子似的。即便很多年以后,你忘了他们的名字,忘了他们的样貌,也总是忘不了他们给你带来的欢笑。
一天下来,拜哈士奇和柯基这对活宝所赐,聂铠基本已经把班里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三班是天宁高中的理科实验班,简言之就是综合实力最强的班级,配备最敬业口碑最好的老师。
除了几个找关系进来的学生,其他人都是凭着真才实学考进来的。
聂铠自然属于走后门进来的那一类。他父亲跟校长相熟,插班的事,打了个电话就办妥了。
班里插科打诨的人不少,踏实学习的人更多,金字塔顶上的两尊大神是班长肖洱和学习委员杨成恭。
说起这个,柯基满面笑容。
“虽说杨成恭和肖洱的成绩差不多,但是在这场年级第一宝座的长期攻坚战里,杨成恭从来也没有赢过一次。”
哈士奇哼一声,对聂铠说:“你不觉得这家伙一说到班长,那双钛合金狗眼直放光啊!”
柯基圆眼一瞪,扑上去扭打之。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结束铃声打响,两人拉着聂铠去打台球,俨然已经把他当成小团体中的一份子。
聂铠的新书还没到,处于适应阶段,老师特批今晚不用做作业。聂铠又想起妈妈早上跟他说今天要去拜访老朋友,吃过晚饭才会回去,让他自己在外面吃。也就随他们去了。
“小洱,今天我跟你一起走吧,我租的书看完了,想去你家那边的书屋还书。”
正在收拾书包的阮唐对肖洱说。
阮唐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言情小说,每天晚上打着手电筒窝在被子里看,一个礼拜能看十本书。肖洱在心里默算过,照她这个速度,在高二下半学期,就能看完租书屋里面现有的所有言情小说。
肖洱也在她的极力推荐下看过几本。
差不多的套路,笨拙善良的女孩子在各种机缘巧合下邂逅十项全能的高大少年,分分合合拉拉扯扯,说一些情深意重的华丽辞藻,就能把彼此感动得稀里哗啦,发誓矢志不渝。
可是然后呢。结婚以后,还是会变心,还是会怀念最初的爱人,还是会欺骗与背叛。
肖洱真是不喜欢这些从封面到内在都华丽得失真的小说。
平时阮唐这么说了,肖洱总是欣然应允。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
“我帮你还吧,反正老板也认识我。”
阮唐完全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摸着鼻子说:“可是我还想再借几本呢……”
“中午你不还跟我说,你姥姥最近身体不太好,要早点回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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