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房后,方筝正在浴室里洗澡,我把合约丢在茶几上,倒在沙发上把脚搭上了茶几,重重伸了个懒腰。
脚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我连忙坐起来一看,是方筝那只破成两半的玉猴子,就忍不住拿起细细看了起来。
这玉猴子只有我的大拇指指腹那么大,雕刻精良,看起来栩栩如生,连脸部的表情都很丰富。
这是一块毫无瑕疵的极品祖母绿翡翠,色泽纯正,应该是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
我对玉不太熟悉,但因为凌枭曾买过不少首饰给我,其中也有玉制品,所以看得出是好是坏。
不过,方筝如此在乎这块玉,应该不是因为玉值钱,而是意义。
我看了好一会,把两块碎玉摊在手心里摆好用手机拍了下来,准备回头有机会给她买一块同样的,免得她天天难过。
“秦诺你在做什么?”
我正要放下这两块碎玉时,方筝却在浴室门口惊叫了一声。吓得我手一抖,两块碎玉直接掉在了地上,这次真碎了,碎了一地,连猴子的样子都没了。
我一下子懵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方筝,她的脸从惊愕变得阴霾,最后一片煞白。她走过来慢慢捡起地上的碎玉,一块,两块,而后出现了水渍,一滴,两滴,无数滴,我被吓住了。
“方筝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好像很宝贝这块玉,所以想着把它拍下来,等有机会再给你买一块新的,没想到就,就……”
方筝没有理我,直到把所有的碎玉都捡起来后,才抬头泪眼婆娑地看了我一眼,“没关系,碎就碎了吧,本来就是碎的。”
“对不起,我……”
我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可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我很自责,感觉把她的心踩碎了一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呢,没事的,我先回房了。”
“噢,好嘛!”
睨着她更加落寞的背影,我心里难受极了。于是就来到了书房,把刚拍下的画面传给了黛芬,想问她这玉是哪位大师雕刻的,我准备去找他重新雕刻一只送给方筝。
黛芬接受了图片过后,老半天才给我回了句,“不用找了,那位大师已经去世了,这是他手里有且仅有的一只玉猴,绝版的。”
“可是,她好像很伤心,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不用太介意,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好吧,谢谢你黛芬。”
“诺,千万别再去过问这件事了,她过两天就好了。”
“我知道啦!”
黛芬如果不做那句补充,我还不觉得奇怪。可她刻意叮嘱我不要去过问,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但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这是方筝的私事。
结束通话后,我把合约扫描后发到了凌枭的电子邮箱,准备给他打电话说一声。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尘儿脆生生的声音。
“妈妈你在哪里啊?宝宝想你了!”
“妈妈在迪拜,过两天就回去陪你了好吗?”
“好!”
“你在家里乖不乖?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
“宝宝很听话,爸爸不听话!”
“哟,爸爸怎么不听话了?”
“爸爸打宝宝屁屁,很痛痛的,妈妈你要帮宝宝打爸爸哦。”
“好,等妈妈看到爸爸一定要帮你打他。”
“要重重的哦,爸爸很坏坏。”
听得尘儿奶声奶气地告状,我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这小家伙肯定又是调皮捣蛋被凌枭揍了。我还想要逗逗尘儿,电话里就传来了凌枭的声音,暖暖的。
“小诺,什么事呢?”
“我今天跟杜修贤见面了,合约已经发在了你的电子邮箱里。他说明天当场把股份转让给我,你到时候看一看他们官网。”
“小心些,让方筝跟着你一起去。”
“他现在还仰仗我得到二期工程,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别担心。对了,我有个好计划,跟你说说……”
“嗯哼?”
“是这样的……”我把想到的计划跟凌枭说了,他听得一直没有做声。到后来我又补了句,“要把杜修贤骗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看你之前和阿普扎拉关系很好,要不你帮帮我?”
“那你求我!”他倒是来得干脆。
“怎么求?”我心猛然一跳,觉得他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
“说句好听的。”
“我……”我慌忙左右瞄了眼,压低了声音道,“你最帅了!”
“不好听,要听起来热血沸腾的。”
“这……”我清了清嗓子,把声音压得更低,“你丁丁挺持久的。”
“哈哈哈……”
我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声,还不止一两个人,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这个混蛋,竟然把电话给那么多人听,这下糗大了吧?
“凌晟浩你这快枪手,金针菇,臭不要脸!”
我生气地吼了声就挂了电话,发现脸上火辣辣的烫。唉,我好像越来越污了!
我收拾好东西就回屋了,在路过小卧室时仿佛听到方筝在里面哭,我举起手想敲门进去看看,但犹豫再三还是走开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不足为外人道的软地,是不喜欢别人介入的。
刚进卧室,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凌枭打的就没理,脱了衣服准备去洗个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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