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 九千岁没有回答。他道:“你们把我引到这里, 肯定不止是想让我知道这些。”
黑衣人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实不相瞒……”他喃喃一叹, 猛地跪下道:“狐神大人,求您用神力打破天外天的结界!”
九千岁凝视他许久:“为何。”
黑衣人道:“迎众神回归神界, 让神界再复昔年的荣耀!只要神明们回到这里, 那么神界傲视天下的日子就会重新展开!”
九千岁低下眸, 沉默片刻:“不行。”
“这是为何?!”
九千岁转过身背对他:“第一我不知你说的是否是真的。第二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可以这样做。”
一干侍神者身子皆是一愣, 异口同声道:“狐神大人您, 难道不想神明重新回到当年……”
九千岁尾巴一甩:“我只相信一件事。”他微微回过小半张脸, 语气第一次冰冷严肃下来:“人界有句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亿万生灵都对神明群起而反之, 必然是有原因的。他们中一定有忘恩负义的小人,但人人都如此我是绝对不信的。所以即便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那也恕我不能做。”
说罢, 他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道:“对不起。”
如果是在他刚到仙界的时候遇上这么一群人,他很可能就会无任何疑虑的答应他们。
但是现在, 不同了。
仙帝是个很有头脑的领导者,所以对于他们说仙帝在防止他们遇上他,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他是相信的。可是感情这种东西, 总会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 悄悄在你心底的某一处生根发芽,甚至长成参天大树。
仙帝对他是有情的。
这一点九千岁深信不疑!
他对他的好,或许一开始确实是种防备和监视, 但后来他是付出了自己的真心。
记得千年前,九千岁初到仙界时,还只是一只不足成年男子胸口高的小狐狸。
有次仙界夜里无雨却打雷,他第一次听见雷声吓得卷起尾巴藏在草垛中瑟瑟发抖。那时别有洞天还不叫这个名字,偌大的洞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只狐狸。
雷声不见小,反而一声比一声响,最后他大哭着一路光着脚跑到仙帝宫。
本来要是一路憋着不哭,只是跑过去倒也不会怎么,偏偏他是狐神的同时又掌管着水,天上的闷雷一声接一声,还时不时亮出几道骇人的白光,像是要朝他劈下来似的,本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当场吓得哇哇大哭,一路塌着耳朵,卷起尾巴“噼嗒噼嗒”地踩着水连滚带爬跑到仙帝宫。
仙帝宫外的侍卫一见是他,都是又惊又怕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九千岁坐在地上抱着尾巴对他们哭了一阵,见没人管只好如无头苍蝇般冲入宫中四处乱窜。
也不知窜了多久,等他冻的浑身发抖,从头到尾没有一处热的地方时,忽听一个房间里有人说话,便想也不想湿漉漉地从窗子处手脚并用地爬进去。
他的目的只是想进一个有人的屋子里躲着,不管是床下、桌下,还是窗帘后他都无所谓,只要有人就好,他并不奢求有人能来安慰自己。
哪知瑟瑟发抖地从窗户爬进去,一脚刚落地还没站稳,他就突然发现屋里十来个人都瞪圆了眼睛像见了鬼般盯着他。
九千岁初到仙界,知道这些人和神明不同,他们都是会生气会骂人的,吓得立即用双手抱起脑袋,还没站稳就飞速窜到一个桌子下躲着,很怕他们呵斥自己。
闭着眼等了很久,没听到一声呵斥声,等他惴惴不安地睁开眼,只看到一双镶着金边的雪白靴子站在桌子边。
他的心又提起来,很怕这人扯着他的尾巴把他拽出去,又连忙抱起尾巴,往最里面的角落挤了挤。
雪白靴子的主人缓缓蹲下来,他用一只雪白的手掀起桌布,这只手很漂亮,白白的,长长的,骨节分明很有力量。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很小的轻笑,温温柔柔,像一道暖流抚过他的心田,这人笑道:“是千岁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撞入九千岁眼底的,是一张俊美和煦的面庞。
小狐狸当即小嘴一扁,心中像是有万般委屈似的哭出来,朝他伸出自己的双手。
仙帝似是吓了一跳,忙将半个身子都探入桌子底。仙帝很高,身材又不是很纤弱,够了半天才成功把在最里面的九千岁抱出来。
九千岁湿漉漉地抱着他的脖子,尾巴耳朵都滴着水,往他后面一看,发现刚才睁大眼看着他的人都不在了。
仙帝也不管他湿不湿,抱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出了这间屋子,左拐右拐一番进入自己的寝殿。
他把他放在一个躺椅上,找来一块大毛巾裹着他上上下下擦了一遍,等不滴水了又抱着他转进浴池帮他洗了个热乎乎的澡,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裳,最后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裹着他,才温声细语问:“千岁是不是遇见什么了?”
九千岁头上裹着小白帕,漆黑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想他刚刚一直都是轻声安慰,便一手指向窗外。
仙帝视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顿了一会儿,轻轻笑起来:“千岁莫怕,那只是雷和闪电而已,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九千岁还是怕:“真的?”
仙帝肯定道:“真的。”
纵然如此,那一个月内,九千岁都是躲在他的怀中度过的。
直到,他指给他四只狐仙由他们白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夜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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