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我这个当妈妈的都没来得及看他一眼。
我很自责也很懊悔,如果我多长个心眼,而不是任由人摆弄,就不会连累到他,窝囊到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我这半辈子活着可真没意思。
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想搭理人,旁人说什么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愿意开口说话。
实际上……我只是不知道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落下现在这种地步,除了怨恨自己没用以外,我没权利去憎恨其他人。
长久的沉默,在一次争执中爆发。
叶薇薇来医院看我时,一直迷惘着的我,突然间找到了宣泄口。
心被分裂成了两半,从灵魂衍生出的罪恶渐渐将良知吞没。
我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叶薇薇身上,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的算计和设局,我也不会跟薄子衿扯上关系。
我们本来就是同根双生,我活的这么憋屈,她活的这么光鲜亮丽。
她获得的宠爱理应有一半是我的,我……不甘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到我恢复理智的时候,叶薇薇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我手里还拿着被我砸碎的浴室玻璃的碎片。
我看她捂着脖子痛苦呻吟,有一丝变态的愉悦,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境的恐惧。
医生来了,警察来了。
我缩在床脚,任谁问都不肯开口说话。
我惧怕跟外人打交道,更害怕听到什么不幸的消息。
警察走了,留下来的人只有叶澜清,
无论他怎么问,我都不肯开口,缩成一团,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安全感。
到后来,他也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听说叶薇薇没事了,脱离了危险,那玻璃没划到颈动脉。
知道叶薇薇没事,我才松了口气,精神疲软的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用布条捆绑到了床头。
挣扎无果,我只看到薄子衿跟医生进来。
他说,“暂时别放开她,我怕会突然间暴起伤人。”
“薄先生您放心,我们康复中心一定会好好照顾时小姐的。”
康复中心?
我呜呜了两声,口里被塞了布条,瞪着眼睛看着薄子衿。
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过来,听到他冷冽低沉的话,我顿时一僵。
薄子衿跟我说,“时念,你病了,在这里你会得到好的治疗。”
我没病……
我想开口争辩都没法出声,我只听到薄子衿跟医生两人的对话。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我这是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来了,薄子衿他是因为我伤害了叶薇薇所以才觉得我疯了吗?
看他要走,我拼命挣扎,想让他放了我。
可他没有回头,我眼睁睁的看着病房门关上。
接下来的日子生不如死,我一个正常的人每天被逼着吃药,一旦有反抗的行为就会被注射镇定剂。
从白天到黑夜都听得到其他病人的嘶吼,精神力愈发薄弱。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有人说话。
“妈,时念也是我们叶家的女儿,把她送到这里来,会不会太…”
“太什么?你看看她都敢逞凶伤人了,如果不是薇薇命大,可能就死在她手下了,她太恐怖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狂,到时候要是再伤了人怎么办?”
“我把她送到这里来是为了她好,她现在这个样子,就跟精神病人有什么区别?”
“澜清,妈妈知道你心软,可是时念现在这个样儿,不把她送到这里来,她随时有可能会发疯,你相信妈妈,她在这里会得到更好的照顾,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澜清你要记住,叶家的女儿只有薇薇一个,时念她从二十几年前就已经不是我们叶家的女儿了,我现在肯给她安排后路,肯管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
我睁开眼睛,只看到四周漆黑,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告诉我,叶家的人已经走了。
那番对话深深印在我脑海之中,我没想过我会拥有一个声势显赫的家,更没有想过我生物学上的母亲从来没拿我当过人看。
叶薇薇是人,我就不是了吗?
一个两个的都拿我当成畜生看待,把我送到这里,一个正常的人都能逼疯。
手被箍着没了力气,我连握拳都做不到。
我不想待在这里,如果任由他们摆弄,我这辈子就算毁了。
我想离开这里,只靠着一个人完全不可能。
可是放眼四周,能帮我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叶澜清……
只有叶澜清,我还可以搏一把。
我放弃了挣扎,每天木然的任由护士喂药。
久而久之,他们就松开了绑住我手脚的布条。
我偷偷的将药片含在了舌头下,等到护士一走就吐到了厕所用水冲下去。
无论是薄子衿还是叶澜清来,我都只是蜷缩在床头,不说话也不回应。
等到他们的戒备心降低了,我才偷偷的塞了张纸条给叶澜清。
我能赌的只有叶澜清的不忍心,如果他肯帮我,我就一定可以从这里出去。
接连一个星期都没见过叶澜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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