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看着薄子衿过来,神态自然又亲昵的揉了揉我发顶,问,“我不是说了让你探完病给我打电话吗?你怎么不通知我,嗯?”
事实上,薄子衿之前压根就没有跟我说过这种话,我心底很清楚,他只是在胡昕和粱晚书面前维护我的面子。
面子有什么重要的呢?我这个人,面子里子早就丢光了。
不过刚刚才借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来着,现在就被抓了个正着,我囧的额头冒冷汗,这是运气不好还是气运太好,在我想要逞能的时候,薄子衿就跟那曹操一样,说来就来。
看来,人真的是经不起念叨。
他维护我,我又怎么可能蠢到自己去拆自己的台?
当机立断,我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笑容清恬,“我忘了带手机出门。”
“下次出门,再这么丢三落四的让人担心,你就别想再出门了。”
“不是还有你吗?”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我愣了会儿,连薄子衿都一时间没能消化。
我有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碍于还有两碍事儿的电灯泡在,我没出声解释。
心底直发怵,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赖薄子衿了?
是因为这一个多月来,他无微不至的细心照顾打动了我,还是因为我就是个三心两意,水性杨花的女人?
薄子衿比我好,他的反应很快。
拉下了我的手,干燥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我的手,我还能感受到微微曲起的骨节和掌心细腻的纹理。
“胡小姐,我跟念念已经领了结婚证,她就是我的太太,不存在什么正妻小三。”他对胡昕说话的时候,态度很不友善,可以算得上是冷淡且反感厌恶,黑眸幽幽流转,落在粱晚书身上,眼底的讥嘲愈发不加以遮掩,“如果你管不住你老婆那张嘴,我不介意帮你好好管教你的女人,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不该惹。”
薄子衿说话算是轻的,或许是还惦念着现在苏泰和万维还属于合作关系,所以说话留了三分情面。
胡昕虽然刁蛮任性,可也是个识趣的,柿子专挑软的捏,如果是我孤身一人撞见了她,免不得会被冷嘲热讽一番,但是薄子衿在就不一样了,她不敢造次。
被薄子衿牵出去的时候,我脑子里还嗡嗡的叫。
“谢谢你。”下台阶的时候,我挣了挣被他握住的手。
没能挣脱,反而被握得更紧。
“我说过你是我的太太,我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么自然的语气,如果我不知道他接近我最初的目的,或许我可能真的会动摇,觉得这个男人对我百般包容,他或许对我是真心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个俗人,知晓了起源后,做不到理所应当的去享用这一切。
薄子衿不管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会带上审视度量的目光去看待他所做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我怕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泛酸的心思,说出什么不应该是我这个身份说出的话来。
用力闭了闭眼睛,强行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来这儿?不是去公司上班了吗?”
“澜清说你在医院受欺负了,我过来看看。”
看什么?看笑话吗?
受欺负…
自己家人给的也算是欺负吗?是侮辱吧!
我正出神着,冷不丁撞上了薄子衿,额头磕到了他后背,有点疼。
他的反应比我还快,手覆上我额头揉着,“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不看路?”
“我…”
“时念,我希望你待在我身边是开心的,而不是心事重重,你很介意我跟薇薇的过去又能如何,那也改变不了所有的事情轨迹。”薄子衿叹气,“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目的不单纯,可现在我是真心实意希望你好好待产,将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对不起,我有点矫情了。”眼眶发涩,我瓮声瓮气的说,“我知道的,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这个人就是自己闷一会儿就能想通了。”
“真的能想通而不是继续钻牛角尖?”他根本不信我的话。
我仰头看着他,才发觉薄子衿真的是很高大,我这么站着都只到他的肩膀。
清冷的眉眼隽刻着柔浅温暖的光,薄唇微微上扬,勾勒着似有似无的无奈笑意,“我不擅长哄人,也不知道你钻牛角尖的时候我该做什么。”
“时念,我很忙,公司的事我基本上抽不开身,可如果是你的事,我能够放下一切赶过来,这是不是能证明,我对你也是真心的?”
是,足够证明了。
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他都会准时出现;每当我最需要人安慰痛哭一场的时候,他总会适时的给我一个拥抱,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不是在怀疑他对我的好真不真,我是怕他随时会收回对我的宠爱。
我真的很害怕,草木皆兵,不断的往死胡同里钻,没有得到过也就算了,现在尝试过被一个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我,又怎么可能受得了从天堂重新跌落地狱的落差。
可能是一时脑抽,也可能是现在的薄子衿真的太温柔了,我竟然将自己心底的恐惧问出了声,“你…会不会抛弃我?”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脸颊高高肿起,看起来很狼狈。
菲薄的两片菱唇起合,我害怕那个答案,目光躲闪,急急制止,“啊!我忽然间想起来我要做产检来着,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做个产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