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托盘,托盘上的汤盅稳稳当当的立在中央,敲了敲门,直到我听到了薄子衿让我进去,我才推开门。
“看你晚饭没怎么吃,所以我熬了点汤。”老实说,我不敢靠近,局促不安的站在门边。
薄子衿冷肃的脸没有半分缓和,只点了点头,说,“拿过来吧”
我端着托盘过去,战战兢兢的将托盘搁到胡桃原色木桌上。
起身时,猝不及防听到薄子衿低沉的话,“你怀孕了,少去厨房操劳。”
我愣了愣,低嗯了一声。
其实薄子衿真的是对我很好了,处处维护着我,给我最好的生活,也不让我去做其他的事,只让我安心养胎。
我又何尝不知道薄子衿之所以对我这么好,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死去的前妻。
“薄先生,我先回房睡觉了。”
薄子衿的脸色寡淡,应了一声后,连头都没抬过一下,那汤盅,他也没动。
我关上门前,借着那细细的门缝,看到了他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一张相片,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我的直觉告诉我,那照片上的人是他前妻。
突如其来的意外始终让我无法释怀,我跟游魂儿似的回到了卧室。
我不知为何对薄子衿结过婚有过孩子,甚至是他深爱他前妻的事,感到难以释怀。
胸口闷着一股气,我疏解不了。
一整个晚上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眼窝青黑的熊猫眼起床去上班。
在楼下,我看到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的男人。
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粒纽扣,越是走近越能看清那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手如瓷,骨节纤长,短而细软的黑发被梳起扣到了脑后,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庭,肃然的神情,衬着他多出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吃完早餐再去上班。”他淡淡出声,语气自然,只是我听着,他话语里似乎没有夹带任何的感情。
他的话止住了我想离开的步伐,乖巧顺从的坐下吃早餐。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氛围孤僻安静又有着异样的和谐。
吃完饭后,我看着径直起身预备离开的薄子衿微微出神。
现如今挑破了以后,他与我之间再不需要维持那份虚假的温柔。
“我在车上等你,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他离开餐厅之前,语气幽幽的吩咐了我一句。
我顿时一愣,匆匆忙忙的擦了嘴,立刻起身跟上他离开的脚步。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这是要送我去上班呢?
果然,我一出门就看到薄子衿正坐在车里等着我,不敢怠慢,挪着脚步过去,拉开了车门坐上了车。
“你父母和你弟弟我已经安排到市区医院了,有空想去看看,你就让莫威带你过去。”
脑子懵了懵,我呆呆的看着男人如雕塑般冷硬的轮廓,“你什么时候接过来的?”
“你出去工作不就是为了你爸的治疗费?”薄子衿开着车,语气沉沉,“时念,你现在是薄太太,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受苦。”
鼻尖有点酸,我这辈子吃亏受苦的日子太多了,还从来没有人为我打点好一切,为我撑起一片天的时候。
心脏又酸又胀,眼眶也涩涩的,薄子衿啊薄子衿,你对我这么好,让我如何能不动心?
“薄先生,你不需要做这么多的,我欠了你的,我快还不起了。”
“我不需要你还,真想还债,那就用你自己来抵债。”薄子衿说这话时很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和调侃。
我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倚靠在车座椅上,目光呆滞而幽远。
我是怕真的等到我全身心投入以后,会被抛弃。
车子停在了时光画廊门口,我下车前,听到他说,“晚上我会来接你,别乱跑。”
“哦…”我抓了包包下车,站在原地,朝着里面的人挥了挥手,直到那辆车子离开,我才进去画廊。
叶澜清是个很随和的人,待人亲切又温和,他手把手的教我该怎么样保管画和艺术品,该怎么打包,告诉我每一幅画的含义故事,介绍用色和作者背景。
我要做的事就是在客人来的时候,能够精准无误的将眼前的作品的一切诠释给对方听。
画廊的工作算得上是很轻松,只是站着的时间比较久,站久了,小腿有点酸胀,脚跟发麻。
冷不丁想起了那天在加长林肯上,薄子衿神情自然的为我按摩脚底和小腿时的情景。
当时的问题,如今细细想来也有了答案。
他会手法娴熟,按摩力道又控制的那么好的原因是因为他前妻怀孕的时候,他也曾这么为她按摩过吧?
“时小姐,有空吗?”
我看了看笑意浅淡的叶澜清,点了点头。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休息,叶澜清将我带出了画廊。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只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心思去追究任何的事。
他带着我到了一家泰国菜馆,服务员领着我俩进去了包厢。
等着菜上来的时候,叶澜清说,“你很介意子衿前妻的事?”
怎么说呢?我与叶澜清也才刚刚认识,可他第一次见我就跟我说了薄子衿前妻的事,这才第二次见面就带着我出来吃饭,问这种隐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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