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我所能。
我没想到,她竟然关了我禁闭,让我好好反省,关我之前,对我吼:“你蠢的要命!我讨厌你!”
我的确蠢的要命,不该生太大的气,不该大热天往外跑,这样就不会身体吃不消,出了血。
她推门进来时,我已经流了好多血,却只会望着那些血发呆,直到她对我尖叫才让我意识恢复过来。
她慌慌张张拉着我往门外走,陈伽烨这时却来了,他送了我去医院。
我疼的要命,却拼尽力气盯着他问:“你为什么要骗我?骗我说你愿意负责?”
他没答,偏头不看我,在那里大口喘气。
我觉得他很难过,心生安慰,又对他说:“孩子没事,一定像你说的,是个和你一样有活力的小男孩,额头像你,眉目像我,生的很漂亮,五岁时,差不多可以到处跑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意识渐渐模糊。
失去意识前,我感到脸上一片冰凉,他该是流了泪,眼泪滴到我脸上。
他在我耳边说:“这次,你相信我,我们一起面对。”
很可惜,他没有。
孩子没了之后,我不再仔细看他的脸,想象孩子的样子。
而这次,我却仿佛,怎么看他也看不够,怎么想象都会觉得幸福。
我们像是在争分夺秒,与回忆赛跑。
拼命的去拥抱,拼命的去感受,拼命的去让自己精疲力竭,拼命的累到……将回忆丢到脑后。
到最后,我们都闭上了眼,不看彼此,关闭视觉,只留触感,只剩听觉,好像不知疲倦般,企图从对方身上获取任何能感受到真实的东西。
热切的吻,温热的呼吸,绵密的亲暇,以及对我而言,第一次……和他的契合。
结束时,他伏在我耳边说话。
他喘*息声太重,话太轻,好像是在说,等我。
等他什么?
我转头看他,他却迅速起身,从床*上下来。
别过头时,我依稀好像看见他眼角很湿。
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我不太确信,却也来不及问他,他就去了浴室洗澡。
哦,他让我等,是等他从浴室出来么?
我们时间掐得很准,整理完毕后,到了午饭时间。
听到我们下楼的声音,任年外婆才在楼下开始喊我们吃饭,任年外公外婆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我们俩都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来的时候带了礼品,我还是自告奋勇做了道冰糖桃甜汤,谢谢他们的招待。
吃完后,我和任年外婆去了厨房洗碗,任年外公将陈伽烨叫到了房内,说是有关于任年的事要嘱咐他。
任年外婆对我说,我做的很对,故意在陈伽烨面前好奇陈伽烨小时候的事,问他们问题,因为陈伽烨疑心病很重,我不问,反倒他会多想,唯有问一问,她答我,才会让陈伽烨放心。
任年外婆说陈伽烨很脆弱,脆弱到其实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妈曾经不要他。
我有些不解,问任年外婆,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件事。
任年外婆笑着说,我应该是像我亲生父亲,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遭遇或缺陷而可怜这个人,而是平常心对待。
我对她说谢谢,我很少听到人夸我亲生父亲,任年外婆算是第二个。
任年外婆安慰我,是个人都会有优点的,其实我父亲不算太坏。
我不置可否。
任年外婆劝我好好和陈伽烨过日子,说陈伽烨心不坏,只是太犟,脾气太硬,容易一件事就过不去,两个人有吵闹是正常的,不过好歹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总比外人好,真的准备在一起,和家里多沟通沟通就好了。
我没有再吭声,任年外婆也就没有再多言。
我们和任年外公外婆告别后,坐上了下午回w市的公共汽车,没有像来时一样,坐一趟班次,而是……分开。
我要求的,理由是分开走比较不引人注意。
陈伽烨答应了。
他先送我上车,等间隔半小时的下一趟。
他这次没有戴他的棒球帽,站在太阳下,仰头看坐在座位上的我,对我道:“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颔首,他让我关窗,免得热。
我没有关,认认真真对他说:“陈伽烨,我其实感觉自己快过去了,努力要往前走,你也过去吧。”
他没答我,看着我微笑。
我想我是不是说的太隐晦,他没听懂,正考虑如何更直白的对他说的时候,他却道:“我明白。”
他的神情很严肃,阳光照在脸上,都可以看到他脸部的线条是紧绷着的。
哦,他是真的明白了。
我对他摆了摆手,说:“我先走了。”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唇紧抿着。
心里涩涩的,我对他笑了笑,关上窗。
我转头看他,他还站在那里不动,仰着头。
太阳很大,我能看到他额头上冒出了汗,前衫已湿。
他抹了把汗,蹲了下来,手环着腿,头枕在膝盖上,歪着头看我,像个要被遗弃的小孩一样。
车引擎启动,我转过头,没再看他。
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起新买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是陈伽烨。
他声音很淡,淡到不带任何情绪。
他问我:“车里凉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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