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青阳,你真捡到宝了啊!”
“灵器九阶。”张青阳喃喃,“你手没事?”灵器八阶的飞剑,少说也得金丹境的人才能完全驾驭,平常筑基修士受八阶飞剑一击,必受重伤。
“没事。”明璜神态从容,表情有些戏谑,“春观澜怕是看上你了,木剑剑识封印了大半,你用着刚刚好。可真贴心啊。”
说着,他的右手忽不受控制地伸出来——那道浅浅的伤口正血流不止,染红了雪白的衣袖。
“张青阳!”明璜怒火冲头,霍然站起,衣袂带翻木椅,砰的一声巨响。
张青阳抿了抿嘴,吃力地翻身跪下:“是草民僭越了,请殿下恕罪。”
……明璜手指还在痛,血滴滴答答落下,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花。
“木剑剑气还在殿□□内,我现在是木剑之主,可为殿下祛除剑气。”
“不必了。”明璜冷冷地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待明璜离远,小柳赶忙过来扶起张青阳,愤愤抱怨:“好心当成驴肝肺!青阳哥哥,他爱逞强就由他逞去,管他作甚!”
张青阳焉焉的,一言不发。
明璜再未来过。
听王潮生说,他要回去了。
圣上突发急症,半身不遂。经太医院竭力救治,情况稍有好转。圣上大概预感命不久矣,急令太子回都监国理政。
他已启程。
“你去送行不?霍星那小子天天骂他没事找事欠打,临到他走了又去送行,惺惺作态说什么知己难遇,啧啧啧!”
张青阳犹豫了一会儿,低头:“算了。”
王潮生也低下头瞄他:“哟,张大扫帚这是怎么啦?怎么跟弃妇似的?你跟他吵架了?”
小柳气咻咻道:“那个太子又蠢又倔还蛮不讲理!他用手指去试木剑剑锋,被割伤了还硬说自己没事,青阳哥哥想帮他还被他甩脸色发脾气!什么人啊!哎呦,你打我!哼!”他重重跺着脚气呼呼跑走。
王潮生看看小柳,看看张青阳,苦笑:“你这是把他当儿子惯啊,别人的妖精敢这么干,早被主人打死了。”
张青阳不置可否。
重灵内谷每天都很安静。
安静到张青阳每天除了修炼,无事可做。
之后的他回忆起来这段日子,恍惚一场悠悠梦境。
梦中他与世无争,坐在柳树下修炼,看山谷中的云雾翻卷。连王潮生都很少来唠叨了,听说他接了通海司的除妖令,打下了不小的名气。
门前槐花开了,他摘了满满一箩筐,做一大盆槐花糕,浓香扑鼻,小柳囫囵吃了大半。还不能化成人形的槐树小妖精嘤嘤嘤哭得很伤心,他送了一半灵力给它,马上哗哗地笑着要不要多摘些,反正它还有很多。
直到一个弟子气喘吁吁闯上门来:“张师兄!张师兄在吗?!”
张青阳坐在柳树上一边修炼一边打盹,听到呼唤声,悠悠醒来,探头:“嗯?”
那弟子抬头一看,神色紧张:“张师兄,是霍星师兄派我来的,他请你到悬壶司中见面。”
张青阳没动:“出事了?”
弟子踌躇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听说王潮生他被妖人掳走,霍星师兄为救他身受重伤。现在整座内谷能拿得出手的战力只剩下几个,师兄你便是其中之一。”
张青阳想了想,翻身下树,敲敲树干:“小柳,起来了。”
树干滚出一个白团子,麻溜儿地抱住了张青阳的大腿,仰头可怜兮兮地说:“你要去杀妖了?”
“那是坏妖怪,跟你不一样。”张青阳安慰他。
小柳委屈巴巴,那弟子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管小柳同意还是不同意,张青阳决定要去了。
他的朋友不算多,王潮生算得上一个。于情于理,都该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