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什么契机,直接让圣人知道了十二公主的打算,并且提前看到了被我们换下的扇坠,所以圣人才答应的那么爽快……”
“毕竟阿丛你看,从西山之事被撞破知道有人针对明露郡主后,圣人就把云州之事全权交付东宫负责,燕云十六州原来可是燕平王府的地盘,这摆明了是赏给东宫安插自己心腹的机会……”
“后来更是有皇长孙殿下校场遇险,虽说这是长孙殿下自己去救人所致,可当日若没有你在,长孙殿下即使没有出手相救,他作为离惊马最近的那一个,谁知道那匹马疯起来会怎么样、谁又知道长孙殿下能否能完全置身事外毫发无损呢?”
“纵使再退一步,长孙殿下无事,当日那小孩坠马一定非死及残,楚思乃荣国公之后,荣国公府这几年虽然败落了,死一个长房嫡孙谁又知会不会因此迁怒东宫。”
“这事初看只是意外,细想后全是算计,后来紧跟着圣人就派太子南下,太子这几年身体愈发不好,连圣人春猎都是勉强撑着,圣人突然派太子南下根本不合常理,巡视江浙若是给东宫的恩赏大可以让韩大将军或者白寺卿去……”
傅霜如凝视着岳怀媛的双眸,突然出声。
“不错,阿媛你猜得对,太子殿下,其实去的不是江浙……而是四川!”
四川?二伯父!
岳怀媛电光火石间仿佛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却又仿佛不明白的更多了。
傅霜如苦笑一声,感慨道。
“阿媛,你要是生为男儿身,东宫怕是非得招揽了你不可。这世道,可能就没我的用武之地了。”
岳怀媛讲的这些,傅霜如心里早就门清,可他的知道是因为他身在局中,多少隐情内线都摸得一清二楚,岳怀媛站在局外困居内宅尚可从细微之处见微知著地察觉出这么多的内情来,怕是比东宫不少臣属都高明许多了。
岳怀媛以手支颐正凝神沉思,闻得傅霜如感慨,侧过头没好气地反驳道。
“你当我愿意每日里闲来无事就琢磨这个,实在是伯祖父的前车之鉴近在眼前,我每日每日的,心里没个安宁,实在是担忧……”
话到一半岳怀媛就着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打住了,回归正题道。
“管他江浙还是四川,我说这些都意思是,这段日子里东宫与中宫之争愈发激烈,观圣人言行又是更偏向东宫……”
“十二公主之事,于外人眼里,最大的利处不在于嫁出去了一个公主,而是逼得章四公子娶了一个公主!”
“若说对于八殿下圣人还尚有几分怜惜之意,对于章家,圣人怕已是警惕许久,这样想来,若是圣人提前知道扇坠之主,那他中元节那日的言行也就完全合乎情理了。”
傅霜如偏过头对着岳怀媛微微一笑,带着讨好意味地安抚道。
“圣人可能确实提前知道了,也可能没有,不过这都与我们无甚关系了。”
“事已至此,就算圣人知情,既然他选择了隐而不发,我们也就安之若素好了。倒是太子去四川这件事,不如阿媛来猜猜是为了什么?”
岳怀媛心道也是,如今这一桩庄平帝是否会记他们一笔也都是无所谓了,反正事已至此,倒是太子去四川……
“所以,四月二十三那日,二伯父找你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傅霜如失笑,感慨道。
“厉害厉害,不过二伯父那时候倒是不知道会是太子亲自去,蜀地多矿,二伯父任内开采出一条上好的青石矿,他今年在洛都待了这么久也是等此事的处理结果。”
“这个宝贝疙瘩落在东宫手里不稀奇,全权交予东宫处置才是最稀奇的。”
岳怀媛眉头拧得更紧。
“章家究竟做了什么,把圣上逼到了允许东宫私兵备甲的地步?”
傅霜如又是摇头,好笑道。
“是让东宫坐拥一矿不假,却不是平白允了东宫私兵备甲。”
这倒是奇了怪了,把一整条青石矿交给东宫全权处置,这与平白给东宫送兵甲何异?为何又道不是,除非……
岳怀媛脑子里的某根弦猛地被波动了一下,不期然地回忆起七月七玉巧阁上燕平王世子那难民逃生般瘦骨嶙峋的面容来,面色大变。
“北边将起战事?”
把青石给东宫,是恩赏,却不是给东宫的恩赏,而是让东宫拿出去作恩赏。青石乃重铠强甲必备之物,圣人如此煞费苦心地为东宫谋划,其心意可见一斑。
傅霜如微微颔首,证实了岳怀媛的猜测。
“从去年起西北的回鹘、哈萨克、柯尔克孜、达斡尔、塔吉克族、乌孜别克等族纠结成群屡屡犯我大庄边界,隐隐有当年十二盟卷土重来之势。”
“且这次是当年曾带兵踏破玉门关的女真人领的头,观其来势汹汹之状,此番恐怕是难以善了了,我估摸着对西北用兵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岳怀媛垂眸沉思,又恍然间想明白了一直以来处事低调、鲜少抛头露面的定西侯夫人为何突然就十分热情地看上了十公主,完全有违于他们家闷声不吭气有事就装病的作风。
今上并非好迁怒之辈,可定西侯夫人还是巴巴地求了个公主回去以求保障,可见西北的境况果当是不容乐观的。
不过若是如此,就很有趣了。
岳怀媛挑眉问傅霜如道。
“太子殿下去四川的事情,都有哪些人知情?”
傅霜如坦然回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圣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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