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质华担心贵和, 和母亲提前返回申州,下午一到家郝辛就叫她们谈话, 拿出装有证据的文件袋和一瓶速效救心丸, 先将药丸递给妻子。
“你先把这药吃了,待会儿看了这些东西气晕也别怕, 我们家离医院近,抢救得过来。”
林惠不安地吐槽:“死老头子,你在制造什么恐怖气氛啊?难不成闹出人命了?”
“那倒没有。”
“没出人命就不算大事, 你快说,别吓唬人。”
郝辛凝重地注视女儿:“质华,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郝质华也被搞得心里直发毛,笑道:“爸,有事您就快说, 这样神神秘秘的我反而紧张。”
郝辛叹气:“我是怕你太受打击, 会从此消沉, 要明白这不是你的错,人这一生总会遇到几个坏人,就像吃饭总会嚼到几粒砂子, 吐掉就没事了。”
他很不忍心让女儿面对耻辱,在妻子连声催逼下打开了文件袋。目睹图文, 母女俩的思绪都被飓风刮成空白, 林惠头顶血管抽筋似的疼,颤声问:“这、这是真的吗?”
“我拿照片去做过鉴定,也当面问过赛贵和, 他都承认了。”
郝辛目光始终系在郝质华身上,尽管早有准备仍为她那丢魂失魄的模样心痛不止,慈祥开导:“质华,你要坚强,幸好你们交往时间不长,还没走到结婚那一步,只算上了回小当。休息一阵子,调整一下心情就会好的。”
林惠悔青了肠子,拍着茶几气嚷:“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赛贵和他也太能装了,我真是有眼无珠啊!”,又抓住女儿的手安慰:“质华,你别难过,就像你爸说的只当吃饭嚼到了砂子,吐掉就好了。”
感情的事怎么能轻拿轻放呢?郝质华在混乱里摸索突围,一个念头拨云见日清晰起来,猛地起身收起照片和信走向大门。林惠急忙追赶阻拦,郝辛在身后喊:“她想去找赛贵和对质,让她亲自去弄个明白也好。”
“我怕她出事啊,万一又像梅晋那时那样吃官司可怎么得了!”
当日梅晋耍赖不肯离婚,郝质华盛怒中实施毒打因此触犯了法律,林惠生怕她再度失控惹上牢狱之灾。
郝辛了解女儿的性子,这时不让她出门定会憋出病来,走上前叮嘱:“质华,我和你妈岁数都大了,你做事前得先想想我们,不许再像上次那样冲动。”
郝质华向父母立下保证,出门直奔地铁站,她推定贵和没去上班,下一站目标长乐镇,即将达到车站时街边的呼唤把她拉住了。
梅晋在车里探头招手,而后下车走来。
“质华,你要去长乐镇吗?要不要我送你啊?”
郝质华内心本是火海,被他这句话浇出一条道,通向理性的思维,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长乐镇?”
男人暧昧地笑:“我这么关心你,当然会仔细了解你的动向。”
她不耐喝问:“你都干了些什么?”
“哼,你能猜到吧,是我向你爸揭发赛贵和的,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阻止你跳入火坑?”
她登时又陷落千头万绪中,接受梅晋“先找个清静地方聊一聊”的邀请,跟随他来到附近的公园。
四周静得出奇,秋虫垂危了,鸟儿也懒得叫,没有旁观者梅晋肆无忌惮上映丑恶的表演。
“都说男人容易色迷心窍,女人也一样啊,看见年轻俊俏的小白脸就春心萌动,再听几句甜言蜜语就更加忘乎所以,未免太好骗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既不是青春美少女,又没有迷人的风韵,能吸引年轻男人的唯一资本就是物质条件,愿意追求你的小青年都是冲着钱来的,你和他们在一起只会被吸血,等到价值被榨干再沦为弃妇。你把我的忠告当做耳旁风,险些着了赛贵和的道,要不是我挺身而出,你将来会是什么下场?”
“有过这次教训,你该学会现实了,别迷信什么相知相许的爱情,喜欢小白脸不是不可以,把他们当做玩具或者宠物,千万别投入真感情。赛贵和那种只算一般货色,只要有足够的钱,你想玩什么样的帅哥都行。回来跟我合作吧,我会提供给你丰厚的酬劳,让你尽情地寻欢作乐。”
……………………………………………………
郝质华为了寻找有效线索尽力忍受他的嘲谩羞辱,这小人的动机和目的不言自明,她只想探查这件事是否是他设计的陷阱。
“赛贵和打工的酒吧在哪儿,你知道吗?”
梅晋打量她片刻:“你以为这些都是我编造的,想亲自去查证?”
“别啰嗦,快把地址给我!”
她脸上渗出杀气,再戏弄就是逗蛇玩火,他识相地给了她“夜色”的地址,心想让她再去撞一撞南墙也好。
八点,夜场开始营业,各式各样的都市淘金者前来释放阴暗的欲望,郝质华涉足这片陌生领域,闪乱的灯光射晕了她的脑袋,嘈杂的喧哗又使人恍如身处乱军之中。她看不清那些嬉闹摇摆的红男绿女,用建筑师的本能记录酒吧内的构造,这里的装潢属波西米亚风格,大厅里一个大型的彩绘异形雕塑十分惹眼,雕塑从不同角度看去会呈现纠缠的蛇和女阴、男、根等形状,充斥强烈的性暗示。
她一入场就受到年轻男侍应生的热情接待,对方涂脂抹粉装束妖娆,明显有别于普通酒吧。想到贵和也曾在这里搔首弄姿卖笑,她激忿填膺,直言要找老板。小坐几分钟,一个披金挂银,穿衣风格酷似黑社会的胖子现身,自称是酒吧的法人蒋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