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他还说我刻薄了他东西,可劲儿气人。上回我按爹的嘱咐,要接他来这儿住,好吃好喝的哄他,他不来便罢,偏扒住我胳膊咬着不放,蹦起来踩我脚,说我趁他爹娘不在,要害他呐。”齐氏下意识摸自己胳膊,这种事说多了,连她自己都信以为真。
她做足委屈样子,发觉老太太脸色已是极不好看,齐氏心里那些小肚肠使劲搅合,趁热打铁继续说,“您和爹这般掏心窝子,他不惦念这边半点好处,只晓得他爹……”
“他一个娃,我难道还兴同他计较。”老太太此时只想早去早回,把米粮放进竹篓里,手臂挎起篮子准备出门。
齐氏没料到老太太仍是要走,她心中念头转了几转,情急下拽住竹篓,“篓子我帮您背,我陪您去。”
“灶房里的火燃着,你干啥去,这点儿东西,耗费两个人功夫……”
齐氏不等她说完,吱咋火燎往灶房跑,边跑边说“我把火柴头拿灰埋上,回来接着烧。”
老太太拿她无法,在院里等她,三宝在院墙底下拿树枝刨虫子,老太太拉他洗了手,三人一道出门。
过了村里十多亩鱼塘区,老太太拐下大路,走田间小路穿插着走近些,还没走多远,听后边有人唤娘,听声音是老大媳妇的,老太太回头见果然是老大家的,戴霞戴氏站在大路边她们刚刚下田间小路的地方朝这边挥手。
老太太原地站着,那边也站着,“这老大家的,找别人说事儿还要人先凑过去。”老太太心里不乐意,然而人先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