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这祖孙俩当面讨论起菜谱来了。树上的虎精祖宗貌似比树下的虎精还要难缠,可眼下也顾不得这些,横竖在劫难逃,就算是个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被莫名其妙折腾了半晚,再好的脾气也要炸毛。
我背靠着方才撞了脑袋的树桩,右爪偷偷将系在腰间的兜云锦包袱解了下来,藏在身后抖搂一阵,将里面乱七八糟的物件倒干净。冰凉薄软的云锦攥在掌心,却又犯了难。
这对祖孙一上一下,已是把飞天遁地的两条生门都堵死,若他俩联起手同时袭来,我只有这么一件法器,抛向谁好?无论先抵挡哪一方,剩下的另一个都不好应付。
就在犹豫不决的当口,树上的衣冠禽兽依旧气定神闲:“油腻腥膻,乃是修行大忌。”
开什么玩笑,合着清蒸红烧都不称他老人家意,莫非要烧烤?
白裳翻飞如练,那厮已从丈高的树梢轻轻跃下,在苍黯的草叶间划出一道逆风的轨迹,翩然立在十数步开外,接着又道:“根基虽差得惨不忍睹,脑子看来也不太灵光,凑合着也算只千年狐精,用来炼丹倒能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