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钱也没地方花,喝了杯茶就走了。
大家都觉得成衣店老板要饿死了,来他家见他最后一面,许多人一看见他的模样就哭,认为自己很快也要变得跟他一样。
顾小楼和小白混在人群中间,看见原本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掌柜,陡然间虚弱得起不来床,心里都非常唏嘘。
小白悄咪咪地拽拽他的袖子,小声问:“要是他们知道我们还藏着粮食,会不会气死啊。”
“少胡说八道。”
顾小楼斥责他一声,怕他当真在大家面前说漏嘴,害得三鲤不好做人,就连忙拉他回家了。
荣三鲤正与夏缇娜一起看元元弹钢琴。
凉爽的秋风中,元元穿着一条白裙子,淡粉色小衫,坐在漆黑油亮的钢琴前,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舞,是一副令人身心愉悦的画面。
严师出高徒这话果然没说错,夏缇娜是个严厉的师父,但凡元元弹错一个键,那就是一板子下去。半个多月练下来,曾经被她批评为毫无天赋的元元已经能熟练弹出几支简单的小曲子了,再这样努力下去,也未必毫无收获。
见小楼和小白走进来,她让他们坐下一起听,不要打扰元元。
顾小楼坐在她身边,一下子抓抓耳朵,一下子动动脚,仿佛身上长了跳蚤一样,就是安静不下来。
他可不是好动的性格,表现这么奇怪,心里肯定藏着事。
荣三鲤对他使了个眼色,带他走去自己的房间,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小楼道;“周掌柜病倒了,说是饿的,恐怕撑不了几天。”
“所以呢?”
“反正我们还有很多粮,库房不好放,还总是听见老鼠叫,小白吃饭又浪费,总是剩饭……”
他翻来覆去找遍了借口,最后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们给他送碗粥去?”
荣三鲤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看得他都有些心慌了,噗嗤一下笑出来,眼睛弯弯。
“这还是我们的小楼吗?居然愿意帮别人?”
顾小楼被她笑得面红耳赤,低着头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行就算了。”
他说完就要出去,荣三鲤抓住他的胳膊。
“谁说不行了?邻里乡亲的,本就要能帮就帮。他们家的情况我知道,被抢得最惨,给一碗粥可没用,送点米去吧。”
“那我现在就去找袋子。”
顾小楼找来一个装面粉的小口袋,要去酒楼装自己私藏的粮,荣三鲤却把他拉到库房,让他装大家现在吃的。
他很不解,荣三鲤道:“大家的粮救邻居的命,你的粮救我们大家的命,不是很好吗?”
顾小楼心头一暖,很想抱抱她,可是刚展开双臂就想起霍初霄搂着她的画面,伸出去的手缩回来,开始装粮。
他们的粮先是救了成衣店一家,又救了棺材铺一家,之后陆陆续续十几家,都是让顾小楼去做的。
期间荣三鲤也没闲着,跟霍初霄经过认真商议后作出决定——锦鲤楼已经无法为他们提供情报,锦州也不是一个好的根据地,他们要离开这里,与大部队汇合。
不过在霍初霄拿回身份之前,他要利用小泉次郎这个名字,把陈闲庭这颗毒瘤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