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 凛冽的北风在耳边鼓噪, 散落在马路牙子上的落叶被卷起一个旋儿, 簌簌飘到脚边。
风声是呼啸的,人心是拔凉拔凉的。
袁鹿茴和方时珩坐在露天奶茶店, 相对无言, 执手凝噎, 在沉默良久之后,默默拉起脖子上的围巾捂住脸。
分组导演好奇地问:“怎么, 你们是想到怎么做了?”
“嗯。”围巾把一张小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袁鹿茴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们打算去抢银行。”
摄影大哥:“……”
场记姐姐:“……”
导演伸出尔康手颤抖着阻拦:“那个, 我觉得仔细想想的话办法还是有很多的,不如, 你们再考虑考虑?”
“那导演, 您能给点提示或者帮助吗?”方时珩趁机追问。
抢银行是不可能抢银行的,他们只是觉得需要故意吓唬吓唬人, 看能不能逼出节目组手里隐藏的底牌之类的。
导演假装为难地扭扭捏捏半天,露出一个老狐狸的微笑——底牌现在是不可能给你们看的,一切还得靠你们自己先努力。
看来指望节目组是指望不上了……
袁鹿茴叹口气,振作起来, 开始思考对策:“我目前有两个想法, 都是常规操作,一是帮人干活,挣到票钱, 二是以物易物,直接换车票。”
“第二条比较不现实,可以放弃。”方时珩接着她的想法分析,“以物易物的话,我们身上首先要能有用来交换的东西,并且从低价值的东西一步一步换到高价值,每一个步骤还需要刚好找到愿意交换的人。”
“我们首先就没有可以拿出来换的东西,而且时间还有限,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度不高。”
袁鹿茴表示认可:“嗯。那么就第一种方法,打工挣票钱?我们现在立刻出发找找有什么可以做的事吧?”
方时珩挽住她的手,示意她等一等,沉吟一下,提出了第三种方式:“你有没有考虑过……街头……呃,街头卖艺……”
“……”袁鹿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街头干嘛?”
“卖艺……”方时珩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袁鹿茴不禁怀疑是不是对方的脑子出了问题。
这是从方时珩嘴里说出来的?
他的偶像包袱不是有一千斤重吗?真的能干出在大街上唱歌跳舞这种事儿?
“哥哥,我不要面子是ok的,可是你的面子真的可以不要吗?”袁鹿茴难以置信地问。
方时珩脸微微有点红,但还是坚强地点点头:“可以不要。”
“因为这样……会比较快,”他为自己的提议作出详细解释,“不仅是要完成任务,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尽可能第一个到达上海。”
“为什么呢?完成了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争第一啊……”
“最先到达的可以选住宿点。”方时珩双手按在袁鹿茴肩上,一双桃花眼沉静地看着她,“你的腰伤犯了,我想你晚上能睡好一点,不想你在外面奔波太久。”
出乎意料的理由,袁鹿茴怔住。
丝丝缕缕的暖意,像细细软软的藤蔓,从心底一点一点慢慢爬上来。
傻瓜。她心想。温柔的大傻瓜。
她怎么会不明白,方时珩这是为了故意在镜头面前,把她一直默默隐忍的伤病公之于众。
袁鹿茴感激又释然地笑着,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前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嗔怪他:“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
“你不想卖惨,”方时珩摸摸她的头发,一字一顿的柔和声音,让她的心都跟着颤动:“但我想有人心疼你。”
剔骨食髓的凛冽北风,在这一刻都仿佛变得温柔起来,化作丝丝缕缕的温暖情谊,绵绵缠绕在两人相拥的指尖。
袁鹿茴松开搂着他的手,揉揉眼睛,元气满满地重重一点头:“那么我们就加油,做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人!”
“嗯。”方时珩笃定地回答。
说是街头卖艺,但也并不是真的拿个搪瓷碗摆摊吆喝。其实方时珩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心里就早有打算。
他在来录制现场的路上,经过了一个搭建了露天舞台的家居特卖会场,会场有音箱有话筒,设备看上去比较齐全,方时珩俨然已经把如意算盘打到了它身上。
“先去跟负责人交涉,”方时珩跟袁鹿茴交流着计划,“我们替他们做舞台表演进行宣传,帮忙招揽顾客卖货,作为交换,他们按卖出商品的数量相应给我们提成。如果觉得提成的方法不合适,也可以一口价,总之是要够两张机票的钱。”
“嗯,办法不错,而且我觉得对方应该也没有拒绝的必要。”袁鹿茴很认可这个想法,“表演就交给我吧,这种程度的路演我做得多了,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方时珩却拒绝了她,“你腰伤复发,能不要跳舞就不要跳。”
“可是……”
“我来跳。”方时珩斩钉截铁地说。
“呃……”
袁鹿茴只觉得,眼前这位大佬今天害她惊掉眼珠子的时候也太多了:“哥哥,请问你,学过……哪怕一丁点的舞蹈吗?”
别说没系统学过,方时珩根本就是个舞痴。
这不能怪他,每个人天赋点不一样,他的天赋就点在了长相和演技上,至于唱歌,他五音不全,跳舞,他同手同脚,小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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