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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湿漉漉又阴测测的,在这森冷的环境里,像从地狱里传来一般,燕七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心底爬上了喉咙,赵亦尘凝结最后一丝气力,站起身把燕七揽在了在怀里,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恐惧只是一瞬,很快就转为惊诧,这里居然有人,他打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黑漆漆的洞里,顿时被光亮充满,他拉着浑身发抖的燕七,“别怕,我从不信鬼神。”
并向洞的深处走去,火光照耀处,只见有一处铁门,一看就年代深远,上面锈迹斑斑,又向前几步,走至铁门处,向里面望去,空荡荡的。
“吼”一声响,一只干枯的手从里面伸出来,两人一惊,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垂下眼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污垢,衣衫褴褛,头发凝结成块,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可能是由于长时间没见过阳光,白的透明的人。
她刚刚是低垂着头,拖到地上的头发,像一条条凝结成的麻绳,遮住了脸,所以两人并没在意,这么猛然一抬头,确实让人胆战心惊。
燕七稳定了一下心神,胆怯地打量了一下她,这应该是个中年女子,她形销骨立,瘦骨如柴,那双眼睛又黑又大,闪出蓝幽幽的光。
赵亦尘抬了一下眼皮,“你是什么人?”这个人一看就是长时间被关押于此,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女子咧着嘴笑了起来,状似疯狂,突然又呜呜呜咽,身体抱成一团,蜷缩在地上,那种凄惨的声音,让人心生悲凉,对她的恐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同情。
燕七感觉心里特不是滋味,推开赵亦尘,蹲下身来,用手拍了拍他寒彻骨髓的手,女子突然抬起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燕七看。
赵亦尘刚想把燕七拉起,那女子如鸡爪一样的手,突然用力地抓住燕七,眼底闪出异样的光芒,“你是谁?”
她的声音沙哑,像利器摩擦一样刺耳,赵亦尘心里一颤,抽出手里的短刀,燕七一回头说了句:“别!”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那个女子的眼睛慢慢的睁大,张着嘴像受的某种震惊一样,手越抓越紧,燕七疼的皱眉,赵亦尘看她情绪情绪要崩溃,用力扯开她的手,把燕七拉了回来。
那女子双手扶着铁栏,伸出手眼底惊喜,又不舍,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
眼看着赵亦尘把燕七拉向了洞口,那女子突然喊了一声,“阿若!”
燕七猛然脚步停了下来,骤然转身,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慢慢走上前,那女子嘴唇不停地发抖,空洞洞的眼睛,很快就蓄满了泪水,手指放在口里,突然跪了下来,捂着脸哭出了声。
赵亦尘看了一下燕七,又看了一眼那个女子,他挡在燕七面前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只是不理,哭了许久许久,直到浑身快要虚脱,燕七快速把赵亦尘腰间的水袋解了下来,对着她的嘴,让她喝了几口刚刚接的雨水。
那女子慢慢的缓过神,但情绪还是相当的激动,燕七站在她对面,轻声的问:“你认识我?”
那女子突然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到自己的手污迹斑斑,又连忙放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唯唯诺诺的坐了下来。
燕七和赵亦尘对视了一眼,两人坐在铁门外,那女子抬头望着黑黑的洞顶,目光悠远,声音变得飘渺。
这一刻看着很清醒,“我姓夏,是大燕人,十七岁那年,我爱上了一个人,他温润如玉,又彬彬有礼,以他的性格不会直接拒绝一个人,我却知道他不爱我。”
她突然眼睛露出光:“你不知道,他有多完美,那日我的马车行驶在街上,突然马受惊,他就像从天而降一般。”
她突然笑了,突然有很激动,说的话也有些混乱不清,“有个女子活泼伶俐,宽容善良,我一眼就从心里喜欢她,我们还成了朋友,也明白了,可那个人不喜欢我,我心里很难过,我嫁给了皇上,你知道吗?”
燕七听的一头雾水,那女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虚无缥缈,说的话,更没头没脑的,“我怀孕了,生个女儿,可我女儿被人偷走了,我丈夫也死了,我好恨啊,我恨她们,我女儿才几天大,就离开了我,她们没有人性的,把我关到这里,这里很恐怖,每天都有死人,你看……”她睁着惊恐的眼睛,呜呜的又哭出了声,声音低沉,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酸。
燕七心里也开始泛酸,这女子似痴似疯,思维也很凌乱,她像是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她伸出手过去,拍着她的背,女子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赵亦尘,他也投来目光,舒了一口气,“她在讲你的身世,和一个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
燕七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什么我的身世?”
赵亦尘看女子平静了下来,他坐在燕七旁边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我大燕国,夏太傅之女夏若冰,也是你母亲!”
燕七眼睛睁的更大了,只听赵亦尘又说:
“二十年前,夏太傅有一女,艳名远播,可在一次偶然中,遇到了我八皇叔,从此芳心暗许,可我皇叔另有所爱,也就是她提到的那位活泼伶俐,宽容善良的女子,恰在那时,凛月国与我朝和亲,夏小姐伤心之余主动请缨,以郡主的身份嫁了过去,凛月国皇帝水言,对她一见倾心,加倍宠爱,一年后封为皇后,此时她已身怀有孕,可这时,当时的公主水云发动宫廷之乱,夏小姐写信给大燕皇帝求救,让他出兵帮助平乱,粉碎了水云的势力,没几天,她这时临盆生下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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