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让大公子歇息!”
屋内依旧寂静一片,吴怀斌抬起脚,正要踢飞眼前这块该死的障碍,门后传来齐韵嘲弄的声音,“怀斌莫慌,你家公子啥事都没有,你带他回去就好了。”
吴怀斌大怒,顾不得说话,抬起脚就往房门上踢去,耳后传来朱成翊冷清的喝止,“怀斌!——回去……”
吴怀斌讶异地扭头看向背后朱成翊的脸,他苍白又沉静,嘴唇上一抹殷红称得他透出一股妖冶的凌厉。
“回去!”朱成翊的命令冰冷又果决。
吴怀斌狐疑地往回走,朱成翊一个用力,自吴怀斌肩上挣脱了下来,默默地走在了前面。他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空气里都是压抑的味道,他想放声大哭,连生活都失去了意义……
“大公子……”
吴怀斌想问大公子是不是觉得舒服一点了,是否还需要请大夫,可朱成翊一个眼风都不肯给他,只有无尽的沉默。朱成翊闷头往自己房门走去,啪地一声将吴怀斌关在了门外。可怜的吴怀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呆呆地立在门外忪怔了片刻,抠了会后脑勺决定去向白音汇报。
朱成翊独自坐在暗黑的房间一口一口喝着闷酒,身侧伸过来一只粗粝的大手止住了酒罐靠近嘴角的企图,
“大公子……”
是白音的声音,“齐姑娘掌管了濯庄的帐房,濯庄超过五两银子的支取都得向她请示,每日都会让各位管事将涿庄一日的大小事务向她详细汇报。她如何不知你的所有一切?”
朱成翊愣住了,齐韵管了濯庄的家自己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管了帐房,以往不是吴怀起管家的麽?”
“呃……自那日……齐姑娘……醉酒后……”白音黝黑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尴尬。
“……”朱成翊心中苦涩,“可是她主动要管的?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齐姑娘唤来吴怀起后便要他将账本与钥匙统统交出来,吴怀起哪敢不从。她还让吴怀起不必同你讲起,咱以为你与齐姑娘以后……以后……所以便都听了她的话……”白音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耷拉在了胸前。
“行了……我知道了,白音统领且退下罢。”朱成翊打住了白音的话,挥手示意白音退下。
白音却是不动,“大公子,您不能再喝了,请允许属下将这些酒罐带出去.”
朱成翊愣怔,却是不说话,脑子里全是齐韵拒绝自己的声音。白音也不再说话,撸起袖子将酒罐统统收到自己的衣摆内兜着,就要转身离开,他听见朱成翊沮丧的声音,“白音,我真的毫无可取之处吗?”
白音止住了脚,“大公子,您不能这样想自己,您是咱们这几十号人的依靠,您不能只看得见齐姑娘而忘记了我们。”
他看见朱成翊的脊背明显僵了一僵,“大公子,明日安缇小姐要来濯庄看您,咱们都会尽全力招待好安缇小姐的……”
……
热情的安缇犹如秋季的一缕春风吹遍了濯庄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悦。
吴怀起搬出了濯庄自产的各色瓜果,小厨房内汉人厨师特意做了糖蒸酥酪、桂花糖、吉祥果,连日来不苟言笑的朱成翊也难得的露出了微笑——除了濯庄的首席大管家,东园的齐韵,她依旧不肯现身,兀自躲在自己那一方小院等着管事们来寻自己做请示。
安缇发髻高束,身穿鹅黄嵌宝窄袖衫,腰间一根赤金腰带,搭配锦绣筒裙,她与朱成翊对坐在濯庄的莲花池旁吃茶,口里嚼着榛子,朱成翊则端坐小几一侧替她剥着榛果壳。
“睿之公子,为何不见你的姑姑齐姐姐?”安缇眨吧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小几对面的朱成翊。
“……她生性喜静,不爱出门,成天只待在她自己的小院。”朱成翊压下心中苦涩,面不改色地说道。
“呵呵,我还真没瞧出来姐姐居然是这样的性子,我还当她同我一样,喜欢四处游玩……公子,安缇可以让您的婢女们带我去寻齐姐姐说话麽?”
朱成翊欢喜,“有何不可?翊领姑娘去即可。”安缇去寻她,她总不能不开门罢!朱成翊喜滋滋地想。
可惜朱成翊能猜到开头,却没猜中结尾,齐韵的确开了门,却只允了安缇一人入内。朱成翊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婢女堵在了门口,连齐韵的裙角都没见着。
“齐姐姐,花园里阳光正好,姐姐为何不出去走走?”安缇围着齐韵的闺房不停的转圈,靠窗的位置放着一面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看不懂的书。
齐韵望着安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奴家这里也有花园,妹妹随我去看看罢。”说着便领了安缇往后院走去。花园内满植海棠,粉白的、火红的都在盛开,花团锦簇,间杂着如茵绿草,参天巨木,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姐姐这儿的花开得好,姐姐独爱海棠?”行走在户外,安缇的精神明显好转。
“也不,只是这个日子海棠会开得比其他花要好上许多,我便多种了一些……”
安缇睁大了双眼,“不开花的你便都除了?”
齐韵淡淡一笑,“也不想除的,只是翊哥儿送来许多海棠,种不下了,我便将没开的除掉一些而已。”
安缇满眼的艳羡,“睿之公子真是有心,如此孝敬姐姐您。”
齐韵一口气噎住,也不做声,但听得安缇疑惑的声音传来,“齐姐姐究竟是睿之公子的什么人?你唤他作弟弟,他唤你作姑姑。”
齐韵面红耳赤,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好容易回过了头,泰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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