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谦“扑通”一声跳回了湖水里,说你们打,我保头要紧。
冥灵不断进招,寒山见小岛上无遮无挡,竟然也一脚把婵九踹进了水里,他随后和冥灵一阵混战,各用各的法术,你来我往,打得小岛上细沙飞扬,婵九和宋不谦没被翅膀鳞片迷眼睛,倒被沙子迷了。
两人害怕失明,惊慌失措地揉了一阵,抬头一看,冥灵又在咳嗽了。这次咳得比以往还要凶还要痛苦,婵九心想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如直接咳死了算了。
冥灵花了老半天才止住咳嗽,结果又变成了黑脸黑发,真是没完没了。
冥灵说:“抱歉……咳咳,在下……”
婵九靠在岸边央求说:“大爷您还是别说话了,我在南州听说罗汉果止咳,一会儿给你找两颗罗汉果来吧。”
“多谢仙子,”冥灵喘息说,“在下这并非咳嗽,而是内斗啊。”
“内斗?”婵九没明白,“和谁?”
“和在下的孪生兄弟。”冥灵说。
“他在哪儿?”婵九愣愣地问。
冥灵指指自己的胸膛:“也在这一副身体里。”
婵九和宋不谦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婵九问:“这么说,刚才我们在那个岛上,四周围黑黑白白一直不停变,难道就是你和你兄弟在争夺身体吗?现在你咳嗽,也是争夺身体?”
冥灵苦笑着点头:“三位尽可放心,我已经用了全部克制之术,他足有一个时辰不能再醒来。”
“所以你才是冥灵?”寒山问。
“是,在下是冥灵,方才三位所见白面白发者乃是我的孪生胞弟冥底,峨眉派顽石师太正是将寒月托付给了在下。”冥灵说。
婵九撇了撇嘴,心想顽石师太怎么能把宝贝交给这样的人,他忽好忽坏,忽善忽恶,谁知道他会拿寒月去做什么?又有谁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冥灵看出来了,他解释道:“仙子的担忧合情合理,但二百余年前,顽石师太将寒月交给在下的时候,在下并不是目下这幅模样。在下与胞弟冥底的本体乃是一只双头飞蛾,有两个头,却只有一个身躯,冥底从出生之日起就一直沉睡,十多年前突然觉醒,与在下争夺身躯。近两年也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教唆,他变得越发凶顽,在下已经无力与他抗衡,一天之内倒有大半时间反受他克制。方才听他杀害了峨眉派铜岩师太,在下心中实在难过,为此才拼尽全力将他压制,三位此行到来,是为了峨眉派的寒月吗?”
寒山点头:“刚才冥底说,寒月被他吃了。”
“不是被他,是被在下。”冥灵说,“得到寒月之后在下寝食难安,生怕有负顽石师太的重托,于是将寒月吞入腹中,从此宝在妖在,宝失妖亡。胞弟一直以为吞下寒月之后便能增长三百年修为,因此倒也护宝心切。”
他说着便回过身去,不一会儿转过来,毛茸茸的手掌心里托着一块莹润的玉牌。他将玉牌放在婵九面前(她和宋不谦还趴在岸边没敢上来呢),恭敬地说:“既然峨眉派铜岩师太是仙子的师尊,那在下将寒月还给仙子,也算物归原主。”
婵九一把抓住玉牌,左看右看,又交给寒山和宋不谦看,都没看出个名堂来。“这就是寒月?上面连刻花都没有,根本不特别啊。”她说。
寒山生怕她把寒月掉水里,接过玉牌说:“这世间宝物有万千种,自然有的璀璨夺目,有的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