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阙, 你去崇善坊安和巷, 找一户姓李的人家……就是这家只住了位姓李的姑娘, 莫要找错了。”
“嘿嘿……”
“元阙?元阙!你在听我说话么?”织萝见元阙一直在低头傻笑,浑然是神游天外的模样, 忍不住拍了一把柜台。
“啊!有啊……那个姓李的姑娘。”元阙回过神来, 脸上却忽地浮现出一团可疑的红晕, 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往织萝那里落。
织萝忍不住来气, “鬼鬼祟祟, 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天地可鉴, 绝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元阙表忠心一般抬起头, 目光在织萝面上转了一圈,也不知是看到了哪儿, 又飞快地移开, 这回却连耳根都有些红了。
“你……今天叫玄咫附身了?怎么动不动就耳根子红?”织萝有些奇怪,“是不是病了?要是不舒服我就去吧聆悦叫回来让她去。”
昨天把人家这么摆了一道今天还想叫人家跑腿?姑娘你莫不是在说梦话?
元阙连连摆手, “别别别,姑娘这会把聆悦支走,连镜当然是万分不愿的。还是我去吧。找那李姑娘做什么?”
“问她五日之后有没有空来帮我梳个头。说话的时候对人家客气一点记住没?”
元阙怀疑自己听错了,“姑娘自己梳头不是挺好的么, 干嘛要花这冤枉钱?还一约约到了五天之后, 这么急做什么?”
织萝只扬起了一边唇角,露出一个“你懂什么我懒得跟你计较”的笑,只解释了最后一个问题, “李娘子手艺很好,深得各家夫人小姐的喜欢,要想请她来梳头,有钱不够,还需得人家愿意才是,说不定五天之后人家还排不出空闲来呢。”
“姑娘,这么郑重其事,是有什么大事么?”元阙到底还是不傻。
“临阳公主不是要要了些东西么?我需得送到定北侯府上请顾昭过目吧?若是她看着还行,说不好还会跟她去宫里一趟。难道不该打扮好些?”
“这……姑娘已是这般国色天香,若是再好生打扮一番,遇上了皇帝,岂不是……”
“闭嘴!”织萝瞪了他一眼,“放心,皇帝又不喜欢我这样子的。”
元阙不依不饶,“姑娘怎么知道?”
“你还去不去了?一大清早的,话恁地多!”织萝奇怪地扫了他一眼,目光无意间落到他唇上。
元阙一下子仿佛被烫了一般,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一会记得给我买些去火祛瘀的药回来。”织萝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自己花瓣一样的唇,喃喃自语,“昨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一大早起来……就有些肿了。”
元阙一下子又憋得满脸绯红,头也不敢回,唯恐织萝发现他的异常,一溜烟地便跑了。
织萝还有些奇怪,抱臂不解地道:“今天这是发的什么疯呢?”
“昨天姑娘是发什么疯呢?硬把我们推到连镜那头去了!那家伙酒品太差,喝多了还不消停,一晚上都在大喊大叫,要不是我们小姐拦着,我就一棍子把他敲晕过去了。”滟滟忽然气势汹汹地接了一句。
织萝先是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三只乌青眼圈都要挂到下巴上的三只鸳鸯,又难得有些自责,“你们……可算回来了?都日上三竿了,才记得要回来,是乐不思蜀了吧?”
“要是昨天元阙喝醉了姑娘一个人照顾一宿,只怕这风凉话也没有这么凉快了吧?”潋潋也是一脸怏怏不乐。
聆悦难得冷笑了一声,“但很明显,喝醉的是姑娘,她被照顾了一宿。”
平时扣扣工钱其实都是小意思,但这次看起来聆悦是真的被惹着了。想着素来聆悦听话懂事还能弹压这傻乎乎的姐妹俩还能勾|搭着隔壁连镜,实在不能得罪狠了。
于是织萝亲亲热热地将聆悦牵了进来,柔声道:“好好好,是我的错,今后再不会了。原以为能借机让你们俩玉成好事,谁知那连镜……这么不中用。”
聆悦上下打量了她一周,目光还在那两片红唇上停留了一阵,然后才不屑地道:“这种时候,姑娘就不需要推己及人了吧。”
推己及人,她在说什么?织萝愣了一愣。
“姑娘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这种事不需要先声夺人反咬一口,我又不会觉得怎样。”聆悦一脸痛心地摇着头,“不过也好,能把大师放下也是一桩好事,省得伤了三个人的心。这样很好。”
怎么又扯到玄咫身上了?
看着潋潋与滟滟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嘴唇打量,织萝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声音有些她自己都没能觉察的颤抖,“快……快拿镜子来给我瞧瞧!”
聆悦难得见织萝紧张成这样,心情一阵大好,拦住了身后的潋潋和滟滟,笑道:“早上姑娘起来梳洗打扮不该都瞧过镜子了么?难道不曾发现么?啧,都肿成了这样……”
“你在想什么?分明是今日有些上火了!”织萝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聆悦一耸肩,“这个样子……毒虫咬一口也不会咬成这样子吧?哎,元阙也太不像话了,都肿成了这样,看来昨晚上有点……激烈啊!”
织萝的神色难得一见地扭曲了,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吼了一句——“元阙!你敢死回来就有你受的!”
“阿嚏——阿嚏——”已经远远走出去的元阙猝不及防地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耳根子也跟着一阵抽痛。
偏偏还有路过的大婶见他皮相生得甚是唬人,还拿他打趣,“哟,小公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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