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嗯,也不算嫁,是被人纳成了贵妾。而关荣荣的丈夫,名江文瑞,是汴梁人,出身书香世家,本人很年轻,官位也不大,只是个县令,任期至,已然奉调令回京。而江文瑞的父亲江绍元,也是盐司官员,官位不大,只是五品,但汴梁的五品官,跟地方可不一样,盐道上的司职,含金量也不一样。
现在盐运司突然敏感,关蓉蓉随丈夫回京,全家人都在这里,不可能留张氏一个人在栾泽,张氏也已上路,很快会来。
看起来好像都不相关,只是碰巧凑在了一起,可宋采唐怎么品,都觉得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这接下来
不知如何发展。
她的记忆尚未恢复,很多事影影绰绰,找不到头,包括父亲的死,那些被烧了个信,那个她曾经看过的画相到底尘封着什么往事?
赵挚人手再多,过了这么多年的事,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查清楚。
还有张氏回来,关家也要乱起来了吧?
想想大姐和外祖母的战斗力,宋采唐觉得应该稳的住,问题不会太大,只是怕关朗难做。
生母归家,于情于理他都要迎接侍奉,必得放开书本一会儿,书院不放假也得请假。舅舅看样子不太喜欢张氏,不怎么给面子,关朗做儿子的却不行。
如若张氏各种闹腾
宋采唐看着满院梨花月色,有些担心。
271.意外
三月十六, 张氏来了汴梁, 关朗和管家一起, 亲自去城外接了人回来。
宋采唐担心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张氏和蔼可亲, 端方从容, 相当矮的下身段, 也足够低调,进到家门脸上一直带着笑, 待关清关婉随和亲切, 完全看不出隔阂,还带了很多礼物。礼物也是用了心的,每一样都对着关清关婉的喜好。
对外祖母白氏就更加尊重了,礼物仪态侍奉架式, 哪哪都挑不出错,对于家中一切, 不管后宅还是中馈,没有提任何要求, 反而一直在感谢, 感谢所有人照顾关朗。
慢慢的, 宋采唐就琢磨过味儿来了。
张氏再一无是处, 也是做母亲的人,最疼的就是关朗这个儿子。
今日表现, 未必出自她的真心, 她不可能不想要主母权责, 不想管家理中馈, 若真如此,以往在汴梁怎会上窜下跳,各种作妖?她对关清关婉,亦不是真心的好。
但她可以去做很多事,可以深谋远虑,可以手脏心脏,绝舍不得儿子受一点罪。她的儿子,合该是优秀的,出色的,将来有大把前程的有为青年,不可以为了家中琐事劳思虑苦,乱了品格。
遂有儿子在的场合,她一定会各种注意,做到最好。树立形象,表现给舅舅看是其次,重要的是,有些事,她来就好。她会搭建起一个安全后方,为儿子谋到更多。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是关朗真正喜欢的。
为人父母者,没一个不为子女考虑,但很多时候,她们以为的好,并不是对子女来说真正的好
这家中唯一一个异数就是张氏,她愿意和乐,那怕是装的,别人也不会挑事计较,一时关家上下和乐融融,氛围愉快。
宋采唐便放了心。
之前栾泽与汴梁分隔两地,舅舅表弟不在,张氏能放开手,肆无忌惮,现在却不行。同在汴梁,舅舅再忙,也不可能天不着家,关朗书院再勤奋刻苦,每月还是要回家三四次,张氏不可能大手大脚搞事。
这就够了。
家里格局乱不了。
至于关蓉蓉,张氏大约知道这一屋子人不待见,并没多说,只替她带了礼物带了好,说不方便出门。
关清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年头,做正妻的进了别人门还得夹着尾巴小心三年呢,关蓉蓉与人做妾,怎么可能出来会亲?那江家,不可能把关家当正经亲戚走。
张氏这话,也就是安慰自己了。
物伤其类,女人存世不易,不管此前有多少矛盾,大家也是姐妹,关蓉蓉过到这种境地,落井下石没必要,关清并没有太多感想。
可观对方神情张氏对女儿归宿似乎非常满意,没一点遗憾,甚至还有些自得,关清无法评价,只微微侧身,轻轻揉了揉妹妹关婉的头。
入夜,月朗星稀,银光如练。
赵挚来了。
他只比往常早了一点,没想到一来,就撞上倚窗望月,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宋采唐醒着。
抬头看看天色,赵挚眉宇微皱:“怎么还没睡?”
宋采唐眸底倒映着对方的高大身影,唇角微微牵起:“王爷这么早来是想等我醒?”
从最初认识的那一刻,赵挚就知道,他的小姑娘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
他眼皮垂下,抱着胳膊,倚在窗侧:“只是今日无事,很闲。”
“我不信,”宋采唐似笑非笑,双手撑着窗台,身体略略前倾,头探出窗外,精致下巴沐着月光,线条极美,“平王爷,这么早到我这里多少回了?嗯?”
赵挚警惕的往后退一步。
宋采唐继续靠近,声音柔软,气息绵绵:“不觉得烦?”
赵挚喉头微抖,感觉有些干。
想起曾经以往,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麻烦什么的,他从未感受过,倒是甘之如饴。
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褪去青涩,窈窕姿婉,也更大胆了,什么话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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