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又大大呸了一口。
这回不等她说话,毛三就开口了:“同样的道理,你男人干下的事,我也可以找上门计较。”
“我说李掌柜——”毛三阴着脸,声音突然抬高,“你还有没有卵蛋,只会躲在你媳妇裙子底下哭是不是?”
“你打我,害我周身是伤,药费总得赔吧!”
“不对——”刚放完话,毛三摸了摸胸口,“你还害我撞了车角,厥死过去,现在看着是活回来了,可这内伤,不知道多重,没准哪天又死了——”
“把你家铺子宅子赔过来,老婆孩子我不贪你的,都给你留着,咱们今儿个这帐,算两清!”
李家的气的浑身发抖:“天底下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你上门讹钱纠缠,我男人却不过,与你打了两下,你怎么可能受重伤!你也不看看你那斤两,我男人打得过你么!”
“还撞车角明明是你活该,自己戏演大发了,非要转圈撞上去,怪谁!”
毛三却笑了。
“老子平日里是说过谎,但今天没有!”
他把上衣一脱,露出胳膊肩背,那惨不忍睹的淤青,一看就是人打的,而且特别严重!
宋采唐一看,长眉高高扬起,眸底冷光闪耀,满是不愉之色。
青巧在边看着,觉得自家小姐好像知道点什么?
管事妈妈立刻跪了下去,十分委屈,不但委屈‘手脚不干净’的隐意指控,还委屈这碗,肯定是洗干净的了,不然哪敢送到大小姐面前?
可碗已经摔碎了,拼都拼不起来,她再怎么辩都没用,反倒被大小姐拎着,扔到了掌理中馈的主母,张氏面前。
关清把人送到张氏面前,冷着脸说这家里的规矩,她也是不懂了。
一个下人,再是管事,再有脸面,也是写了卖身契的,谁给她的胆子,同主子叫板?碗洗不干净还有理了?这家里到底姓关还是什么,她这个大小姐看到事情不对,连个话都不能说了?
“管事妈妈道了歉,大小姐还是没饶”
琴秀是青宜院送来的人,说话带着小心与偏向,不会在宋采唐面前说关清坏话,事关张氏的部分,也略有含糊美化,但宋采唐还是立刻就听明白了关窍。
关清摔的碗是大厨房里所谓成套的碗,与外祖母白氏用过的,张氏桌前用过的,一模一样。
以这碗作筏子,推这管事妈妈到面前,别人不明就里,瞧不出来,张氏心里肯定有数。
宋采唐不禁在心中喝彩,她这位大表姐,可真是雷厉风行。
离她叫青巧传话提醒,到今番发作,不过一天。一天时间,关清不但查清了问题,找到了关键作案人,还把人推到张氏面前,当面打脸发作。
这惊人的行动力,对家中下人的掌控度,够辣的脾气——
张氏当时恐怕脸都要臊没了。
这哪里是在骂管事妈妈,这是在骂她啊!
宋采唐呷了口茶:“舅母怎么说?”
琴秀看着表小姐一如既往的英慧眉眼,无波面庞,心里有些打鼓,不敢添油加醋,把后面的事一块说了。
宋采唐听了,心内啧啧,很是佩服这便宜舅母张氏。
关清打到她脸上,指桑骂槐,决意要打发了大厨房一票人,裁掉张氏的有力臂膀,张氏竟然没杠上,把这事合血吞了,不但吞了,还说关清打的好,打的妙,大家小姐就该有这脾气,下人就是下人,不管做了什么事,事做没做对,让主子不高兴,就是错了,该打,该罚!
关清只说把人卖出去,张氏直接当场叫来人牙子,厉面嘱咐,一定要卖到最脏最差最恶心的地方!
154.宋采唐:这个难不倒我
此为防盗章 府尹大人问敢不敢——
她长眉扬起, 秀雅眉锋卷着英气:“执刀剖尸,案台染血, 我的胆量如何,大人怎会不清楚?”
答案自然是敢!
哪怕有困难, 哪怕局势对她一个弱女子来说有凶险,她宋采唐也不会怕!
张府尹眸底现出激赏之色,猛的一拍桌子:“好!宋姑娘大气, 我若再犹豫, 倒是有失君子之风了!”
他看着宋采唐,郑重开口:“二月初八深夜,这天华寺里, 发生了两桩命案。”
一桩,宋采唐已经知道, 还亲自验了尸, 确认身份为西门纲,案情看起来似乎并不复杂。另一桩——
张府尹看向温元思, 温元思颌首, 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另一桩死者是国公之女,姓云名念瑶,夫家乃是汴梁勋贵齐家之后,身份很是尊贵。齐云氏于正月二十五来到栾泽, 入住天华寺北面贵宾院落, 二月初九辰时末, 被贴身侍女发现死在房中, 尸体全身僵硬,已然死去多时”
温元思声音和他的人给人感觉一样,疏朗从容,带着股严肃官员没有的温色,很是入耳。
宋采唐听着,慢慢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位对这桩案子一直讳莫如深,不敢轻易提起。
这死者来头太大了。
国公之女,勋贵之妻,本身带着光环,身后牵扯利益关系无数,莫说案子破不破的了,怎么破,一点点小意外,都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云念瑶生在汴梁,长在汴梁,此来栾泽很是突兀,按理说,她在本地几乎没什么社会关系。可有句话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云念瑶这样的身份,来到这栾泽小地方,怎会无人知晓?
几日内,来拜访的人就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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