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26日,星期六,雨。
我一直以为,十六夜红月只是个传说。
在那个人提出建议时,我首先抱有极大的怀疑,老实说我并不相信一个被玩家口口相传的鬼故事会是真的,这种事也就没脑子的小姑娘会信吧,我并不愚蠢,但是看她严肃的样子我也分不清了——她到底是不是在耍我们?或是想骗更多的钱?
骗钱倒没什么,我不想再让明月失望了。
明月的状态越发不好,她好像很相信的样子,我在犹豫要不要为了明月尝试一次,如果失败,就当探险也好。
我告诉那个人给我们一段时间考虑。
杨果看完那天的日记,一边往前翻页一边问:“‘那个人’是谁?前面写了吗?”
柳乐涵否认,“没有,你可以往前翻翻看,她好像把‘那个人’的名字刻意避开了。”
虽然琴娘此人一向自恃清高,言语中颇怀着对‘那个人’的看不起,但是柳乐涵感觉这种隐蔽名字的程度更像是在故意隐藏。
杨果闻言往前浏览了来龙去脉,找到琴娘实习期间设计害死唐燃发小的时间,一边看一遍梳理时间线,“2014年夏天,她借实习的机会杀死实习医院的女孩,回家后把整个过程详细地给琴萝——也就是明月——叙述了一遍,但是看来明月并不是很开心,反而很惊恐……”
“……太可怕了。”柳乐涵扶额,“把犯罪过程仔仔细细复述一遍,已经是一种变态行为了吧?别说琴萝,但凡是个正常人听到这种事,第一反应都是毛骨悚然而不是开心吧?”
“但琴娘的初衷可能是想让琴萝高兴?因为明明是琴萝那么痛恨那个女孩子,琴娘才会有后续想法的啊。”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琴萝的行为最多是祥林嫂式哀怨,但是哀怨并不代表她有杀人灭口的想法啊!”
杨果吐吐舌头辩白:“我这不是想站在琴娘的角度多找点线索嘛,刑侦纪录片里都说了,想找到嫌疑人,首先要把自己代入进去,站在犯罪分子的立场考虑,才能找到线索!”
柳乐涵噎了一下,感觉好像也对,于是就不再打断她,“行吧,那你继续看。”
杨果便继续翻着日记分析,“你看,琴娘在谋杀成功后的一段时间内,详细记录了琴萝的情感变化,并且好像成功地将一个正常人带入了深渊……”
2014年8月18日,星期一,晴。
我告诉明月,我杀了她,我真的成功了。
但是明月好像并不开心。
当我重新复述起当时的场景,我甚至都还能回想起当时的兴奋、我伸出手调节输液器时的成就感,我感觉那不是我自己的手,那是一只上帝之手,向左向右,轻易定生死。那种心脏微微加速跳动的雀跃感就像我在密会情人,任何一个思绪都让人心潮澎湃。
可是这种快乐的感觉,明月怎么就不懂呢?
我突然也不懂了,明月痛恨她,明月想让她死,而我真的做到了。为什么明月现在却不高兴了呢?
当我说完整个过程时,我原本以为我的爱人会如以往一样和我亲密无间,理解我、认同我、对我微笑,我喜欢看见笑着的明月。
但是她没有。
她反而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看我的时候像在看一个怪物……我难道是个怪物吗?我是因为爱她才愿意去做这些事呀,我要看那女人痛苦,我要看那个恬不知耻的唐燃痛不欲生,只有他们痛苦,我和明月才会快乐。
就算明月不认同我,我也是快乐的。没有人能否认。
从这一天往后,琴娘的日记本上便开始零零碎碎地记载琴萝的种种反常。
2014年8月21日,星期四,晴。
离我从那里回来已经三天了,明月还是不相信我口述的事实,她觉得我在讲一个鬼故事,又或者是我得了心理疾病,打算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可我自己就是医生啊,我了解我自身的整个系统,也了解我现在的头脑有多清醒。
我的明月不仅单纯天真,而且不得不说有时还有点幼稚。
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要保护她,我也越是觉得,我没有做错。
其实我也有点奇怪,这么多天过去都没有新闻,难道那个女人命那么大?不,不太可能,所谓生命的奇迹不过就是个小概率笑话。
2014年8月25日,星期五,多云。
今天是一个阴郁的积雨天,昨晚值班的时候一个病人病情突然恶化,直到今天天亮我才得以休息。
不过今天看到一个好消息。
新闻压了一个星期,昨晚才放出来,唐燃的家人倒是挺给力,跟着闹了好几天的事,不过反正人也死透了,闹事也无法挽回什么,知道她确实死了我就放心了。
闹事的结果以医院解雇那天负责照顾她的小护士为收场,也算她倒霉,谁让她撞进了我的局里呢。
幸运的是那女的死了也只能被判定为意外,那种小地方女孩子地位本来就不高,我早查过,她下面还有个弟弟,所以家里才会不知羞耻地上赶着要撮合她和唐燃的婚事,所以出了这种事家里最多也就是私下协商要笔赔偿费罢了,要是真的把负责的护士送进监狱他们反而会不甘心。
2014年8月26日,星期六,多云。
今天阴霾依旧未散,可雨却迟迟不下,整个城市都很闷热,随便动动就是一身汗,惹得人烦躁。
连续加班后今天终于得以休息,我虽然很累,但为了明月却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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