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涵当时想了很多。
短短几天,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冥思苦想,想线索,想出路,想得最多的是生前身后事,唯独没有真正想过能活着出去的未来。
这些她都没有和花哥说过。
如果是以前的她,应该会选择找个人哭诉吧。但是在经历过背叛后,没有琴娘那么孤注一掷,又不能像藏剑那样宽容大度到不计较一切,她只能被迫学会默默承受。
既然答应花哥出去后情缘,那又何必再多计较真假,反正每个人都只是想在绝境中找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但柳乐涵唯独没有想到,她想的都是白想,因为从一开始,有个人就打算好了一切,既没有和她这个当事人商量,也没征询过她的意见,用极其不儒雅不文明的手段把她弄晕后就开始了不要命流吃鸡模式。
柳乐涵再次醒来,是在古祭坛——原本在地图右上角的边缘位置,也是小鱼从一开始就说是“不祥”因而不愿意来的地方。
又是一个残阳时分。
她不知道他们过来花费了几天时间,醒来的时候甚至还懵了好久,缓了缓,确认自己眼前的究竟是现实还是梦里。
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昏睡之前衣服还是完好的,现在却有些衣不蔽体。
“发生了什……嘶……”她企图撑着地爬起来,四肢的擦伤却让她疼得抽了一口气。她身上许多地方都缠着绷带。
当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时,柳乐涵眼前的情景和游戏中的古祭坛联系起来,但又有点不确定——游戏里的古祭坛不过是一张比较大的平台,平台上分布着装备,但根本没有什么与祭祀有关的东西。
周围则是环绕的山体,山体之上的村庄也像是废弃已久,都被安排来分布装备,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但此刻她所在的平台中央却有一处很大的低洼,大坑在圆心位置,以圆形平台的直径为基准,在平台边缘又有两个稍小一点的坑洞,通过沟渠与中间的大坑相连。
联想到全息中地形的变化,柳乐涵早就怀疑的想法渐渐在脑内确定——难道他们其实是穿越到了很久以前的龙门吗?这个地方既不是正常地图中的龙门荒漠,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龙门绝境,而是更早的时期,是在古祭坛还能看出是一个祭坛的时候。
既然是祭坛,那她就能大概想到不会有好事了,也能理解为什么小鱼一开始就死活咬定不来这里了。
一股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柳乐涵环视周围,发现这里加上她一共只有四个人——她,临风,还有之前藏剑提过一嘴的丐帮,站在丐帮旁边的人驭着风蜈,是许久不见、此刻脸上泪迹斑斑的毒姐,淙淙。
丐帮竟然真的是个妖丐姐,现在应该说是丐哥了。
他一身秦风,肩上的图腾混着擦伤的血,原本成女缠在胸部的绷带此刻也被他用来包扎肩臂的伤口。
丐哥和淙淙好像很熟,不知丐哥说了什么,淙淙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像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事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是为了避人耳目而低声交谈的感觉,而是像怕惊醒某些东西。
不,有什么地方不对……
好像有些东西太过巧合了。
但是她没有时间细想,没有看到预料中的身影,柳乐涵急急地问临风:“其他人呢?花哥呢?”
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没喝水了,一开口嗓子便疼得厉害,那股腥甜的味道竟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来自于自身还是空气中原本就有的。
临风眼神很空洞,就像一个灵魂已经死去的人。
他缓缓开口:“烟烟,你先冷静听我说……”
“冷静个屁!”柳乐涵气血上涌,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目眦欲裂地揪起临风的衣领大吼,“我问你花哥呢!沈画意人呢?!”
她突然爆发的声音像雪崩前的引爆线一样在山谷中炸开,幽幽回荡。
喉中涌上的腥甜更加浓烈,引得人一阵反胃。
毒姐和丐哥停止了交谈,一面看着她,一面又害怕着什么一样频频回首。
临风闭了闭眼,“我们在等他回来。”
柳乐涵松开他的衣领,趔趄着倒退几步,“他去哪了?”明明极度缺水,眼眶中却有湿润的液体流下来,“我去找他。”
“你坐下来听我说,阿意走之前交代我要照顾好你的,你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算了吧,省省你那套恶心巴拉的说词。”柳乐涵冷眼看着他,突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你要是能照顾好我,我们之间现在会是这种局面吗?”
“烟烟……”
见临风根本拦不住她,以前多少有过交情的毒姐上前两步相劝道:“烟烟你先别激动,阿意不是一个人回乌孙旧都的,是念予和他一起回去的,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听我们把来龙去脉说一遍你就明白了。”
“你说回哪?乌孙旧都?”柳乐涵回忆地图上的路线,“我们原本不是打算从龙门客栈去玉门关吗?这里是古祭坛,也就是我们应该路过了乌孙旧都,为什么他们要返回去?”
“为了……找一些东西。”淙淙说得很犹豫,同时从头到尾都在刻意压低音量。
“找什么?”
“……”
“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骗你,你看念予也不在,他们确实是回乌孙旧都找东西了,我们现在就是在等他们回来。”
“你们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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