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温声安慰,她就更加刹不住车,连忙背过身去胡乱在脸上一抹,“谁跟你说好了,就你自说自话。你不好好呆在自己家养神又跑出来干嘛?”
“怕你害怕。看,果真不出我所料。”沈画意坐在床侧,强行将她的脸转过来按进自己怀里。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强硬……”柳乐涵差点喘不上气,挣扎着好不容易腾出一小块地方呼吸。
床垫真实地凹陷了一块下去,不是假的。
额头抵着的胸膛宽阔坚实,也不是假的。
可为什么总觉得心塞?
“唔,那我下次温柔些。”沈画意轻轻笑道,呼吸落在柳乐涵头顶上,扫得她发痒。
“沈画意,我一直觉得你像一个人。”她把脸埋在他整洁的领口,如同将自己埋入一个散发着墨香的幽沉梦境。
“像谁?”沈画意的反问中竟带着些许期待。
她说出七个字,“白衣孟尝,陶寒亭。”
如果从龙门事件之后算起,从他第一次身着白衣出现在龙门荒漠,挡在她前面干净利落地打败霜锋时,柳乐涵就觉得他身上的杀伐气息太不像一个万花。
而上一次在花海他对老道发出那句质问时,柳乐涵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陶寒亭的影子。
沈画意失笑,犹豫片刻,手掌终将贴上那头青丝,安抚般地摩挲了两下。
陶寒亭没能守住自己的心上人,我不会再犯和他一样的错误。
柳乐涵拱在他熨帖踏实的怀抱中,眼睛依旧发涩。
沈画意将她圈在怀里的力道很重,仿佛用双臂为她圈出了一方绝对安全的防空洞。
那一瞬间柳乐涵有种错觉——他就是她的栖魂地。找到他,就找到了她灵魂的归所。
沈画意的心跳声节奏整齐,甚至清晰有力。
他有心跳啊……这感觉真奇怪。
“沈画意,你到底是什么呢……”柳乐涵的眼皮上下打架,朦朦胧胧的困意已经涌了上来。
沈画意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抱着她轻轻地晃,“你觉得我是什么?”
“鬼?NPC?曾经的玩家遗弃的数据?”她一个一个猜下去,花哥一个都没否认,也一个都没确认。
没得到他的回答,柳乐涵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下来,“沈画意,我换个称呼喊你吧。”
“嗯?你想换什么?”
“阿意?”
“不要。”他撇撇嘴,拒绝。
“为什么不要?”
“听起来像阿姨。”
“那叫沈沈?”
沈画意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能不能不和七大姑八大姨纠缠?”
“那你说叫什么啊?”
“叫……”
沈画意思考了一会儿,便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代替了她略带着委屈的细语。
低头一看,果不其然,睡着了。
这是有多累……
“叫师兄吧。”他轻轻说道,看向她的时候眼中仿佛有月光下化开的霜雪。
他把柳乐涵轻轻平放在床上,着手去收拾散落一床的照片,拈起一张不由得笑出声来,突然想到她还在睡觉,便转过头去掩着嘴强行憋笑。
这丫头小时候的模样倒真的一点没变。
沈画意将照片收好放在床头,生怕它们被空调吹散,想了想又用镜子虚虚地压在角上,方才抱着柳乐涵挪到枕头上。
橘色的灯光斜斜映照,使她一半侧脸晕染开淡淡的阴影,另一侧光影浮笼,眉眼柔和。
他的能量不太多了。
沈画意倾身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肌肤相贴后仅几秒钟身形便渐渐淡去。
第二天柳乐涵是被杨果的电话吵醒的。
她们分别时忘了问对方的考场位置,因而互相交换情报后约好考试前夕一起去看考场,柳乐涵欣然答应。
考试前一天杨果、琪琪和赵骁一起过来,今年他们学校文科生留在自己校内考试。和其他串校考试的学生相比,在自己学校考试简直方便得感天动地。
赵骁和琪琪分别在高一和高二教学楼考,柳乐涵和杨果都在高三教学楼,但楼层不同,她们在二楼分道扬镳。
“那我先去找我的考场啦!一会儿你下来找我会合。”好容易不用穿校服,杨果今天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转身在走廊中跑开的时候有如下午的阳光一般耀眼。
柳乐涵答“好”,咧咧嘴笑开,继续往楼梯方向走去。
来看考场的人熙熙攘攘,杨果在一堆陌生的校服和脸孔中穿梭,路过一个酒红头发的少女时听见她欲言又止的声音:“哎?我刚应该没看错吧,那是柳乐涵吧?”
身边矮一些的女孩子与她长相五分相似,“你朋友吗?”
红发女生笑得意味不明,“我高中时的同桌。这个人哦,有点意思。”
“她复读了?怎么和我们一起高考啊。”矮个女孩无谓道,“也许她没听到你叫她吧。”
“那你自己找找考场,我上去跟她打个招呼。”红发女生拍拍同伴的肩膀,往刚才柳乐涵离开的方向追去。
杨果有意无意地往矮个女孩胸前瞥了一眼,上面印着B中的校徽。
柳乐涵的考场在24班,刚好是她二模考试的考场,以前月考也分到过这个班几次,因此熟门熟路,确认过桌子右上角贴的是她的信息无误后便走出来。
她正在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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