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府今年的年过的不似往年热闹, 甚是冷清, 府里姑娘只剩了虞宓一个, 不免孤单。
到了晚间,陪老太太看了回烟花, 太太奶奶们陪着摸牌, 虞宓收了好些压岁钱, 一人摸到外间跟丫头们抓子。
待守岁过了三更,便困不住回去睡了, 初二早起, 云桑说是三公子陪三奶奶回娘家了。
虞宓本是想过去玩的, 这下也不能了, 在房里待了没会子,说是表少爷来了。
虞宓一愣, 他又来了?姜元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闲, 每日不论多晚,总要到虞府来瞧过她了, 方能回去。
前儿时候太晚了,便歇在虞府,一连几日风雨无阻,昨儿大年若不是姜府要吃团圆饭, 他不定又不走了。
来的太勤快, 云桑几个一听,只拿眼神儿瞧她,虞宓脸一红, 起身迎出去。
一道往外走,“你如何又来了?”
姜元让只笑吟吟瞧她,“前儿跟你说的,带你出门去玩儿,你忘了。”
虞宓一愣,想起来了,他说近几日他有空,带她出门。
虞宓抱歉道:“果然我忘了,你等等我,回去换身衣裳,马上来。”
于是,折身回来叫丫头们拿出门的衣裳,因着过年,府里做了好几身新衣裳。
听如此说,忙一一拿出来,姜元让穿的一身蓝色大髦,额间同色抹额,极为相称。
虞宓想了想里头穿了小袄裙,外头浅蓝的猩猩毡,站在一处,都是贵重的人才,叫人移不开眼。
瞧她一身装扮,他眼神柔的能化成水,拉了拉她的手,坐车出门。
只歇了初一一日,城里好些铺子今儿也开了门,只街上的人没有多少,想来皆在屋里烤火吃锅子呢。
出了城外,人倒是多了起来,有达官显贵的马车轿子,叫仆妇丫头们围着,后头坠着侍卫,慢慢走。
还有小老百姓,挎个篮子往外走,虞宓瞧了一会儿,“他们都干什么?外头挺热闹。”
姜元让挨她坐着,“好些大型寺院年后前五日只对朝廷官员开放,待他们上了香、祈了福百姓才能去,是以便到小庙里上香。”
虞宓点点头,笑道:“咱们去哪里?”
“到了便知了。”姜元让握住她的手,宽阔的官道上来往的车辆不少。
跟他一处,时间便过的极快,缓缓的车子停了,姜元让先下去,回身扶着她下来。
原是到了法云寺,进进出出皆是穿着华贵有礼的人家,虞宓跟着姜元让往里走,找到前殿拜了菩萨。
随后到后山去,漫山遍野的白,空空传来几声鸟鸣,不是很清楚,有稀疏的人上山下山。
姜元让拉着虞宓到姻缘树跟前,上面满满挂着的红绸,庞大的树冠不堪其重。
远远望去,一片火烧云,进庙里求了红绸,他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两人的名字。
下面加了一行字,“生同寝,死同穴。”望了一眼高如云端的树木,拉住她的手,往上抛。
红绸栓在一个香橼上,然后飞入茂密的树冠里。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东西掉下来,姜元让轻轻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阿久,你再不能抛下我了。”
虞宓看看树,又看看他,“你还信这个吗?”
他没说话,两人又站了一会儿,看了会儿山上的美景,觉得冷了,方回去。
待初七这日,出嫁的三个姑娘回来了,好容易又聚在一堂。
往常那些个磕磕绊绊,谁也没放在心上,高高兴兴陪老祖宗吃了饭,一道进了虞宓的院子。
落了座,喝了会子茶,虞蓉笑道:“五妹如今是世子妃,王府里的日子可是比之咱们府里好呢?”
虞蓉嫁的王单性子温润,屋里只有个通房丫头,自她嫁过去便没近过姑爷的身,又没有姨娘碍眼,日子过的如意。
虞宸出嫁不久回了虞府一次,方才便听府里老妈妈说了,岂有不拿出来刺刺虞宸的。
虞宸笑容淡淡的,半点不接招,“可不是忙吗?一嫁过去,府里中馈便到了我手上,王府上上下下都得操心。”
这话可是戳了新媳妇的痛处,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从未见过哪个姑娘一嫁人便能掌家的。
虞蓉也没那个例外,她虽说嫁的如意,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家那个小姑子真真难处。
前儿婆婆病了,说是叫她代为管家,便被小姑子抢去,专个跟人作对。
听了虞宸的“显摆”,心下越发不受用,便问虞萱,“八妹如何?梁家人可好处。”
梁家那位姑娘也是到府里来过的,眼瞧着便是个精乖的,虞萱若是能制得住才怪呢。
虞萱听这话,抿了抿唇,垂下眼睑,到底没说什么。虞蓉来了劲儿,“想来五妹给你介绍的,当是只有好的。”
拿眼觑了觑虞宸,虞宸放下茶杯,“四姐此言差矣,是梁家瞧上八妹,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当初帮着搭桥牵线,最后却不是她决定的,若是虞萱往后过的不好,不得还要怪她?
虞萱一听这话也是一愣,明是虞宸当初怂恿的,今儿竟是撇的干净。
一想家里的事儿,越发委屈了,眼泪便滚下来,忙又用帕子扶住。
虞蓉一瞧倒是愣了,她不过跟虞宸不痛快,如何把这位惹哭了,不由咂嘴,“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哭什么,好好回家一趟,不知的还当我如何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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