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小二打发走,外面就响起了急促又粗鲁的敲门声:“里面的人出来!”
“咳咳咳……”房间里响起剧烈的咳嗽声,赵承玉拍着胸脯,粗着嗓子很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儿啊,你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官爷……”
像极了六十老妪的声音。
而房中的她已经化妆成了一个老妪的模样,与她先前的相貌无一丝相致。
此时她手中正拿着胭脂水粉给卫谏施妆,将她打扮成一个二八风华少女。别说这么一装扮,两人都不同于先前的模样了,卫谏扮成女子竟也是十分美艳,不似平常女子柔美,他更多一分英气的美,冰肌玉骨、唇红齿白、明眸皓齿,气质高雅,让赵承玉都看呆了片刻。
酸涩的道:“卫谏,你怎么就生了这么副好皮囊!”
外面的官兵叫得不耐烦了,准备踢开门,卫谏这才移着小碎步,慌乱急忙之中仍是款款小碎步过去开门,躬身福礼:“我娘染了肺病,怕扰了官爷,故而先给我娘裹上了面纱。”声音尖细与女子无二。
他这活脱脱的就是个女子,看不出来半点是男扮女装。
官兵看到卫谏,惊艳了片刻,几人赞道:“好标致的小美人儿……”
然后拉着小二进房中检查,小二虽然震惊这二人变化得这般快,但只是震惊得张大了嘴,犹想到方才两人狠厉的眼神,却是半点在官兵面前说实话,连看二人都不敢看,一直低着脑袋。
屋子里有很浓重的中药气味。
赵承玉适时的咳嗽几声,官兵的目光被牵引过去,只见是个满头花白,面容丑陋的老妪,面上裹了厚厚的白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们皱眉捂鼻,问:“这是你娘?面纱拉下来看!是什么病来着?”
“是肺痨,会传染的!”小二抢先一步回答。
赵承玉已经拿下白纱,露出白纱下面更加苍老、满是皱纹的脸来,官兵看了一眼,便嫌弃的看向另一边,最后目光又落在卫谏的身上,疑惑道:“你们是母女俩?怎么母女两个差这么多?”
卫谏故作抬手以衣袖抹了抹眼泪,道:“我是我娘在外面捡的,是娘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要不是娘,我可能就死了……”
她说得那般伤心可怜,官兵见状,也不好为难,客栈里还有人需要盘查,他们也不多逗留,只拿了画像出来给赵承玉和卫谏看:“看见这两人,赶紧来报官,这两人是戎族细作!”
那画像上的人果真是赵承玉和卫谏,只是并不十分像而已。
“好的。”卫谏娇滴滴的应下。
官兵就风风火火的去了下一个客房。
小二抹了把汗,也赶紧走了。
官兵一走,赵承玉长吁了一口气,幸亏这些官兵的注意力并不敏锐,不然定会发现她们的破绽。时间紧急,且条件有限,卫谏穿的女子衣物是赵承玉的,所以穿在他的身上,会略有些短和紧,而赵承玉的双手并没有化出有皱纹,只是化得略黑和粗糙。
但凡有点儿观察力,她二人必定会被察觉。
“客栈不宜久留,另外那个店小二也指不定会突然去报官。我们得换个妆容,去别处。”赵承玉道。
卫谏满脸不悦,他堂堂大男人,平日里要扮成太监,如今又要扮成女人,而且,还有男人将那种色欲的眼光盯着他,他都想杀人了。
“画像压根不像我们倆,我们没没要乔装打扮。”卫谏道。
“这样更像是普通人,不然,以你我二人的气度和相貌,站在人群中,也太过引人注目,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赵承玉含笑着道,她倒是十分喜欢看卫谏扮作这个模样。
她这句话说得好,都那般的奉承了,对卫谏十分受用。
“既然长公主都说了这般的话,我自然得受着,也的确是你我太过出众。”他朝着赵承玉福了个女子的行礼。
赵承玉白眼瞟他,嗤之以鼻:“真是够厚颜无耻。”
“那也是娘您教养的……”
二人一番斗嘴,在这客栈里又住了一宿就退宿离开了。
卫谏的人传来消息,干戈邪一死,跟随干戈邪的那些将领准备秘而不发,要先找到木里提再做打算,谁知道阿达木真却暗中将干戈邪暴毙而亡的消息传回了戎族王廷,并且拥立干戈邪最小的儿子登上戎族王位。
干戈邪的其他儿子和兄弟自然不服,戎族内乱开始。
“娘,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卫谏搀扶着赵承玉,满脸不悦,咬牙切齿的问。
赵承玉想了想,道:“我们家中本来就清贫,女儿你为了给娘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所以我们现在住不起客栈,应当是要流落街头了……”
说着,赵承玉的目光落在街角边上蜷缩着靠在墙角眯眼的乞丐。
卫谏立即明白过来赵承玉的意思,只觉毛骨悚然,道:“体验民间生活,也无需如此。眼下时局混乱,你还是要早些现身。”
“别忘了,我已被贬到姜地,无旨不得入京。就当给皇上一个锻炼的机会,他若处理得不好,我再去帮他收拾。”赵承玉这话说得很是唏嘘心酸。
到底,她也是有些心寒赌气的。
卫谏不再多说什么,陪着赵承玉一起找到了乞丐们落脚的破庙里呆着,只是这里的条件如此艰难,他是个大男人兴许还能忍忍,可赵承玉素来是养尊处优的长公主,哪里能受得了这么恶劣艰苦的地方。
“犯不着这般为难自己。”卫谏心疼道。
他抱了一大堆的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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