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 你来一下。”一节课结束, 易赛亚站在讲台上, 叫住了正要和凯因一同离开去吃午饭的人。
四人小分队都顿住,加勒表情错愕夸张, 伊莉莎在暗处注意着凯因的反应。至于凯因, 好不容易染上笑意的眼又重新凝结回冰点。
易赛亚的请求来的正和他的心意。
谢朗跟三人告别, 走向讲台。凯因站在他的身后,远远地, 洋洋洒洒地喊了一声, 宿舍等你。
“舍友?”易赛亚拿起自己上课的用具, 领着谢朗往办公室走。
谢朗跟着, 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下, “朋友。”
易赛亚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手中电子设备的棱角边缘。
办公室内, 易赛亚率先落座,他挑眉, 抬手邀请谢朗也坐下。谢朗没有太过拘束,坐在了易赛亚的对面。
他和这个眉眼间暗藏杀机的男人,只隔了一张办公桌。
谢朗知道易赛亚绝对不简单,观棋如观人。他的棋有多狠, 多无情, 他的人,只怕也是半斤八两。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易赛亚抿了口桌面上的咖啡。
谢朗摇头,只是隐隐有一种猜测。
“我看过你的试炼了。”那是高等绝密的资料, 作为银河之刃,帝国希望的易赛亚,当然有资格看这资料。易赛亚不再掩饰他的目的,“你很有潜力。敏锐度,判断力,精神力都十分卓越。更重要的是,你和别人不一样。”
谢朗自嘲地说,“如果我和他们一样的话,你就不会找上我了吧。”
那些被迫着裹挟着他前进的事,也不会发生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朗有些不耐烦。原本早就在商场和政场上见多了尔虞我诈踢皮球的伯爵,在暴躁直接的凯因的影响下,也变得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了。一次校园生活,让他更像个小孩,丢掉了面具。
易赛亚哈哈笑了两声,他手肘枕着桌面,下巴搭在五指交错后形成的平台上,目似饥鹰,充满渴望与侵略地看着谢朗,“我想要你。”易赛亚一字一句地说,“或者说,我的军团想要你。”
谢朗一下明白了他的处境,他是被挑选的那个商品。不过,虽然他是商品,外来之人想要买到他,也需要得到他的首肯。这让他不至于落得最下风,还拥有了一些选择的权力。
“你的军团?”谢朗毫不回避易赛亚的目光。老实说,这种目光他见得太多了,最近总是在凯因的眼底见到。不过凯因的比他更炙热,也隐藏得更深。该死,怎么又想到凯因。
“银刃。”易赛亚得脸上有着无法隐去的骄矜,“联邦唯一一个无国别人类军团。直属联邦合众,不受命于任何一个帝国。在联合作战中,银刃更是驱逐颓物的第一部队。我们拥有着全星际最前沿的军事科技,甚至包括,机甲。”
谢朗终于知道他的骄矜来自哪里了。
“当然,还有很多你或许会感兴趣的东西。”易赛亚说,“不过这些暂时对你而言都是机密。”
事实上,易赛亚讲了这样一堆,没有任何一件事戳中了谢朗的命脉。易赛亚应该清楚,从他刻意流露出和谢朗母亲,帝国之雀相似的精神力的时刻,谢朗这条大鱼,就已经上钩了。他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于是面对着沉默的,陷入了思考的谢朗,易赛亚最后说,“三个月后,银刃欢迎你。”他语气笃定。后,易赛亚改变了坐姿,散漫地靠在椅背上,冲着谢朗挥手,“行了,去找你的朋友吧。”
谢朗颔首,“老师再见。”
“想什么呢?”凯因捆着围裙做饭,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满手的面粉,脸上也有些白白的痕迹。
侧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的谢朗瞥了他一眼,幽幽地答,“想易赛亚·伯纳。”
妈的。
凯因瞬间爆粗。那个人怎么老是英魂不散?
意识到身边人的气场一下变得狂躁,谢朗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他都不明白这种敏锐来自哪里。他想要解释,说,他想他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母亲的精神力残留。可是他又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件能够对人启齿的事。因为他自己也还没弄得清楚明白。
谢朗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在凯因转身往厨房走的时候,扯住了那围裙得边缘。说来也怪,以前都是浅蓝,今天怎么变成粉色?他这样想着,居然就问出口了。
凯因总不能说,这是你和那易赛亚·骚猪不知道在干嘛的时候我和伊莉莎他们去逛超市分神拿错的吧。
骚猪。
凯因忽然觉得这个词实在太般配。
难道男人就不能好好穿自己的军装吗?一定要解开扣子挽两下?还时不时地抽动完好无事的领带?切。
“老子喜欢粉色。”凯因回头,没好气地说,“不行吗?”
哇哦。
谢朗眨了眨眼,“不,当然没什么问题。”他真心诚意地说,“男孩当然也可以喜欢粉色。和你很搭。”
我搭你个大头鬼啊!凯因被气到。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傻。
“凯因。”谢朗喊。
凯因已经转头过去,背对着他,不爽地说,“干嘛。”
谢朗又拽了拽围裙的边缘,把他往自己这边扯了扯,“你过来。”
那种有些温柔的语气,让凯因有些不自在。他火气蔫了一大半,强撑着,“你想干嘛。”
转过身,谢朗那双羊羔似无辜澄澈的黑眸,一下叫他心脏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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