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王宫四处流传关于夏眠和托尔的绯闻,愈演愈烈,再不控制,夏眠会很快暴露在上位者的眼里,到时候夏眠做什么都备受监视。
离开王宫是托尔的提议,但最初有这个想法是夏眠,她想自行离开和托尔告别,但托尔给了夏眠另一个更安全的选择。
新的住处是托尔精挑细选的地方,环境优渥,地理位置僻静,他给夏眠提供了一整个屋子的魔法材料和书籍,她只需要继续研究魔法,衣食住行都由托尔解决。
周围没有邻居,但距离热闹的集市也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距离王宫却挺远,但托尔依旧保持着每一日早中晚必定会来蹭一顿饭,披着掩饰的黑色斗篷,穿越大半个城区来陪她。
但夏眠大多数并不会太搭理他。
她脱离了侍女的身份,对待托尔越来越敷衍了,做了两人份的饭,吃完了,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捧着魔法书一看就是一下午,晾着托尔丝毫没有愧疚。
她阅读速度很快,堪称过目不忘,一下午就啃完了一本,随后开始实践,在失败和失败中来回。
理论知识丰富了,也不一定会实践成功。
她还缺点什么呢?
夏眠沉浸在一件事中时很难将思维从中脱离开来,托尔或是静静的看夏眠实验魔法,看夏眠看书,看她失败时露出郁闷的小表情,十分得乐,他平常总是对这种枯燥的事十分不耐烦。
即便是他尊敬的母亲,他也很难静下心坐下来陪芙丽嘉喝下午茶。
但托尔总该有自己的事的。
当某日托尔没有来蹭饭时,夏眠便隐约猜到,他近期应该会很忙。
忙着清剿冰霜巨人。
阿斯加德的城区,夜晚时分巡逻的军队加强许多,偶有熟睡被惊醒,听到远处的警鸣。
而夏眠的住处经常有魔法波动,一次两次能蒙混过关,但时间久了总会留下痕迹。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夏眠被屋外的敲门声惊醒,她感到一阵冷意,侧头望去,才记起来昨晚在窗边吹风,睡觉时忘记了关窗。
冷风唰唰吹动窗帘,夏眠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袍,去关了窗户,她眉眼间还有些未睡醒的朦胧倦意,昨晚看书看到半夜,刚歇下,很累。
“我听见了,别敲了。”
屋内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
敲门的人手微顿,想起调查的情报,这间屋子继一位学术家去世后一直闲置,前段时间被一个青年男人买下,为什么屋子里会住着一个女人?
夏眠潜心钻研从不出门,旁人基本上没见过她。
门吱吖一声开启,只露了防备的一小节,一只纤细苍白的手印入眼帘,它提着一盏灯,照亮了一小方天地,灯盏后是一双不悦的黑色眼眸。
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我们接到举报,你这里有使用魔法禁术的痕迹,我们需要进入屋子搜寻,请你配合。”
夏眠冷冷道:“举报?”
“是。”
夏眠眉头微皱,她打开门,让开路,旁人才彻底见到了她的容貌,一时怔楞,险些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我这里可没有什么需要搜寻的。”
光亮只有夏眠手中的灯盏,无人见到的阴影处,昨晚试验的魔法阵残余痕迹还在夏眠身后的地毯上泛着焦黑。
“你若是进来没搜查到什么,我可会喊冤的。”
黑发女人笑的温柔,又危险。
可世间向来是最迷人的东西最危险。
夏眠形象极其无害,又坦然的让他们进来搜查。
来人放下了戒心,想着也许只是误会,但他刚踏进房门,从脚底迅速窜上来类似藤蔓的东西,他下意识警戒,可还是迟了。
“砰——”
那人被狠狠摔在地上,藤蔓束缚住他的四肢,夏眠神色冷淡的蹲下来,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事情变得糟糕了。
然而夏眠却不得不这么做。
但她从不出门,托尔每次过来也极其隐蔽,怎么会被人举报?
夏眠心情压抑,拖着这人进了屋,随意扔在毯子上,盯着他想着解决方法。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然而刚刚夏眠明明已经关了窗。
“你应该杀了他,尼雅。”
窗边出现一个人,熟悉的诡谲诱哄的阴沉语调,绿幽幽的眼睛,一条本该盘旋在绿林中的毒蛇,出现在夏眠的窗户台上,口吐人言。
夏眠有一瞬的恍惚,似乎小时候也见过这样一条能口吐人言的蛇。
那时候夏眠刚刚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被吓得躲在柜子里不敢出来,那只蛇拼命地撞柜子,说着“你快出来陪我玩!”
可记忆太久远,夏眠记不清小时候那条蛇是什么模样,只记得很可怕,一度成为噩梦。
“洛基?”
夏眠试探道。
窗台上的蛇吐了吐性子,他变回原样,一个黑发绿眸的青年,坐在窗台上,笑容单纯。
“我以为只有我那愚蠢的哥哥能认出我的小游戏。”
夏眠叹息:“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恶作剧?拥有那腔让人讨厌的咏叹调。”
洛基笑了笑似乎对于夏眠的形容无动于衷。
“你和哥哥的游戏不带我玩,那我只好自己创建一个游戏,把你们拉进来,谁也别想逃。”
洛基盯着夏眠的表情,似乎从中找到点什么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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