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没应, 但却认同的点点头。
一个对行医和炼药从来不感兴趣的人,突然地采起药来了, 是有些可疑。
还有地上的那把柠檬香草, 怎么看都像是她将八月从洞内引诱出来的。
于蓝转头看一眼八月, 看它上眼睑有些耷拉,遮了小半瞳孔, 一副像是极困的模样。
她将视线移至那地上的柠檬香草, 走上前去,俯下身子拾起一条来,端详着又凑近闻了闻。
这一闻, 她只觉此刻自己好似喝多了几口酒似的, 竟有种上头的眩晕之感。
“这草不对劲。”于蓝缓缓起身,转回身将那草递给龙帝。
龙帝接过草来, 用手掌扇了扇风,闻见一股清新的柠檬草香,但与此同时,鼻尖还传来一股微不可查的味道,仔细辨认, 只觉这味道有些像鱼腥草。
“这是,摄魂草的味道。”龙帝瞳孔放大, 声音不自觉地扬高了两度。
于蓝闻此言,又注意的看了看八月,发现它只是没精神以外,并无其他不适, 便松口气。
只是她心中又气恼上了,这南星到底意欲何为?竟给一只灵宠用这种东西。
“我印象中摄魂草是长在三岔海南岸的药物,我们这南岸以南地域中,是很少有人用这个东西的。”于蓝的声音越来越小。
同个比自己年长的男人讨论这个东西,着实让人窘迫。
只因这摄魂草是催qing之用,三岔海南岸民风开放,爱用这东西来做辅助,提升情调。这一点为南岸以南的这些仙神所不齿,故这摄魂草在南岸以南是不受待见的。
“她是三岔海南岸的人?”龙帝丢下手中那棵草,拍了拍手掌,抬起头时问于蓝。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早前她来我家给我做过几日厨师,没说起过她打哪儿来。后来她又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我也无从过问她去了哪儿。”于蓝也学着龙帝拍了拍手,老实答道。
“嗯,此事我会派人去查。”龙帝说着便召了飞云座浮在身前,“时候不早了,回吧。”说完他便飞身而上,腾云而去。
八月尚有些没精神,于蓝便没有立刻就走。
她脑中乱,在长满青荇的花田边,半躺在趴地休息的八月身上,望着没被白云没完全遮住的那小块蓝天,整理思绪。
她是青遥长老和京墨的女儿,还是棵青荇托生。
于蓝偏头朝那花田看去,只见那簇生的青荇,没贴住水面的几棵拔尖的,正于风中,倔强地挺着身子昂着头,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看着极普通却有股不服输的傲劲儿。
她曾是它们中的一员,如今这样看着,竟有股颇奇妙的感觉。
借胎?借的是谁的胎?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刚才青遥长老说的那个姓氏是哪个了,刘?还是李?
可惜这些记忆,她通通都不记得了。
于蓝翻个身,侧身躺着面向八月的脑袋。
她伸手扯了扯八月的几根白色胡须。八月脑袋动了动,原本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来,懒懒的看她一眼,又再度闭合回去。
于蓝又翻了个身,平躺回来,继续盯着头顶那小片蓝天。
既然自己是火烈黄狐,那么自己的原身应是只黄狐狸,可是这原身去了哪儿?
救治阎秋白要用到火烈黄狐血,那她的血岂不是能入药?
转念于蓝又想到还有个牛四银,她同自己一样是火烈黄狐,有她在本就能救阎秋白了,又哪里轮得到自己来操心。
可是这闷闷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这牛四银同自己都是火烈黄狐,那他们岂不是同族中人?
同族,于蓝品了品这两个字,心中有了落地生根的归属感,但她偏头看一眼那空洞洞,无一人烟的逍遥洞内,心中又浮上来寥落之感。
狐族发扬和传承,怕是只能靠牛四银了。于蓝朝着天空,伸出自己的右臂,被那黑色刺得眼睛生疼,于是她赶紧将手臂又收了回来,放于身侧,朝衣裙下藏了藏。
夜幕降临,四周光现渐渐转暗,一轮圆月已经迫不及待的在空中现出淡淡的身形来。
于蓝从梦里缓缓转醒,她睁眼时,偏头朝八月看去,发现八月已然回了精神头。
见于蓝看自己,八月也朝于蓝眨了眨眼睛,动了动下巴,然后又竖着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于蓝坐起身,回想着刚才的梦,眼睛朝那种着青荇的花田看去,忍不住呲笑出声。
她竟然梦见自己被种在那花田之中,潜心修炼,后来一个长相模糊的白衣少年打马经过,见她长得拔尖,护养出的黄花最是明艳好看,竟然伸手想要将花给摘取下来。
她自然是不干的,于是现了身形出来制止了少年郎。
那少年郎呵呵笑着,声音,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声音好像有些脆生生的,有些调皮,又有些鼻音,听着还有些懒。
少年郎问她:“你叫什么啊?”
“我叫青荇。”于蓝记得梦里的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太像小姑娘的声音,更像个小少年的音质。但是又有不一样,听着有些稚嫩又有几分沧桑,是个有些特别的声音。
“你叫什么呀?”梦里的青荇扬着下巴问。
但是少年郎还没来得及回答,于蓝就醒了过来。
这梦,太过真实,以至于,于蓝乘着八月离开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长了青荇,倒映着圆月,明灭相依相伴的花田。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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