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八涓的计划, 大抵是先通过粮草被劫打掉言戈,再引陛下亲上火线夺回粮草, 届时才有机会设伏弑君。
元八涓侍君多年, 实在对慕容彻睚眦必报的脾气太了解,哪怕可能性不高, 依旧比其他计划更可靠。
现在元八涓死了, 不知外敌的计划是否有变,只是离疆这个地方, 实在风水不佳。
自古以来,最忌讳一个“离”字。
生离死别, 都是钻心, 说不出的痛彻心扉, 最可怕是一生难忘。
程九思深觉天时地利人和,这地方太适合柳三汴和慕容彻告别了,又凄美又深刻, 自家老婆是皇帝的白月光,他实在与有荣焉啊。
程九思骄傲的同时却不免苦笑:
哎, 老子对天发誓,这特么绝对是最后一次!!
尼玛难道我想把老婆往情敌那儿送吗?!
柳三汴觉得他想太多,眼下最重要的, 是琢磨着怎么把慕容彻引过来。
言戈的计划是,在粮草里下点药,故意让敌军劫走,寻不回来也无碍。
再由他假扮陛下追击, 假装不敌逃窜,将敌军引入树林,林内林外皆设伏,合而攻之。
柳三汴不由夸他有觉悟——
当年假扮陛下的程九思,可差点吓得屁滚尿流。
柳三汴指出一个问题:
粮车不日将抵达离疆,你怎么知道敌军在哪儿设伏劫粮草,怎么有把握提前下药呢?
言戈想了想,根据地势分析出几处可能,柳三汴表示你别说可能,是不是没法确定?
言戈现在还有些怕她,不免点头如捣蒜。
柳三汴无语,那你这计划不就是屁|话吗?
言戈憋红了脖子,偏偏不能跟老师爆粗,只能委婉道:
“学生会派人核实。”
柳三汴继续奚落他:“等你查出来,人家早把粮草给劫了!!”
言戈也气啊,却只能在心里嘀咕:
你说你们着急报信干嘛,能不能查清楚再来,你们知道离疆有多大吗?!
柳三汴问他,消息上报给陛下没有?
言戈说报信来回要三日,也来不及啊,再说这点小事学生能处理好。
柳三汴气得想大骂他刚愎自用,转了转眼珠子,又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们先通知言戈,已是不想邀功之意,可万一他处理不好,那就别怪他们上报陛下,顺便炮灰掉言戈了。
柳三汴对这几个学生还是很有感情的,不过少他一个也不少嘛。
这个光荣的任务,柳三汴当然交给了尤秀。
据柳三汴观察,这货跟言资十分不对头,后者明明是他的上司,偏偏他从不讨好,能避就避,应该不会对言戈留情。
果然尤秀听完来龙去脉,也觉得言戈大意,连夜就收拾行囊,准备前去告御状。
柳三汴刚吐出一口气,这货却又停下动作,表示学生想了想,此事还是先生去合适。
其一,言戈掌握了我的行踪,我去恐怕不方便,但先生却是来去自由的。
其二,我在这里还能劝劝言戈,先生你口气冲,你劝他他总是不会听的。
尤秀说完两条,欲言又止,柳三汴赶紧伸手打住,表示我知道你说的其三,不用说出来了啊!
其三,是个人都看出来东乡侯夫人与陛下的暧昧关系,柳三汴去讲陛下一定会听。
柳三汴此来劝尤秀,本就是虚晃一招,为的是日后慕容彻问起来,她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一切真的是不经意的。
跟一个皇帝斗,真的每一步都要算计好,一步都不能落,一步都不能跳。
柳三汴连夜启程,没有带上程九思。
后者万分哀怨,一副送自己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便秘表情。
程九思深觉这特么都是报应——
从前他花天酒地,连同僚的妻妾都曾染指,如今却要让自己的女人去取悦另一个男人。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
戴人绿帽者,人恒戴之。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的风流,最终也有报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