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亭晚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在衣柜门前捣鼓的姜溪桥一脸幽怨。
“……昨儿晚上冷的时候,就找人家求抱抱,等到用完了,立马就把人扔过墙头不管不理,哎!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挺没良心的啊?”
姜溪桥本来翻找衣服就很烦躁了,一听他这说,直接转身冲他晃了晃自己手上找到的白卫衣,接着抱起胳膊冷笑。
“你丫有本事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挂空挡出门儿?”
殷亭晚脸皮厚得跟城墙似得,听他这么一说不但不害臊,反而冲姜溪桥挤眉弄眼,油腔滑调的调戏道:“哎哟!我们家小荷想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再说了,别说挂空挡了,你就是想看真空的,我也没有二话的。”
说着一边掀开被子,一边作势准备把身上仅有的一件给扒下来。
“没羞没臊!”
姜溪桥眼见那人要动真格的,没威胁到人,反而把自个儿闹了个大红脸。
恼羞成怒之下,干脆把手上的卫衣冲他脸上一扔,顶着快冒烟的脸蛋快步出了门。
被衣服砸了一脸的殷亭晚抱着白卫衣低头嗅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感叹。
“啧,我家小荷的衣服就是香啊!”
说着想到昨天晚上的场景,嘴角又勾起了弧度。
张斯咏进屋的时候,没见着姜溪桥人影,屋里就殷亭晚一个人,正抱着件白卫衣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他一眼就认出来殷亭晚手里拿的衣服,正是姜溪桥平常最喜欢的牌子。
不用问也知道,那肯定是姜溪桥的衣服,也怪不得这人笑得跟傻子一样。
张斯咏心里冷哼了一声,靠着门边就开启了嘲讽技能。
“还不把你嘴角的哈喇子擦一擦,都快流到床上了!”
殷亭晚这会儿心里正美着呢!说话也没那么夹枪带棍的了。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我不跟你计较!”
张斯咏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儿没被气个仰倒。
我羡慕嫉妒恨?
我跟小河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你丫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还有,什么叫不跟我计较?
你以为你丫有多大度啊?那心眼儿都快赶上针眼儿了,搁那装什么宰相啊!
“黑得跟个煤球一样,还学别人穿白衣!”张斯咏也不是啥好鸟,出手就是见血封喉的大招。
“你懂什么啊?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你白是为了遮丑,我又不丑!”
“没看出来啊!理由倒是找得挺清新。就您老人家这一身色儿,小的时候晚上出门儿没把你弄丢了,要不是绳子拴得够紧,要不就是你家里人眼神够好。”
张斯咏话里带刺儿,殷亭晚也不客气:“真不好意思,您还真猜错了,我小时候比现在这个色浅好几个色号呢!大晚上的戳哪儿就跟夜明珠似的,除非是跟你一样眼瞎,不然还真不容易弄丢。”
“你见过炖锅里的鸭子么?浑身的肉都散了,就剩嘴硬了!黑就黑呗!怎么着?嫌自己个儿丢人啊?”
“我有什么好丢人的,就哥这样的,那叫男人味爆棚。再说了,你懂个屁,老子之前白的,后来帅炸了,炸黑的。”殷亭晚昂着头,一脸你辈平民太‘森坡’的表情。
“按猪的审美,你的确勉强算得上是个帅哥!我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你装逼,不用管我,你继续!”估摸着姜溪桥快完事儿了,张斯咏扔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别看面对张斯咏的吐槽,殷亭晚一脸的轻松写意,实际上这家伙现在气得肺都要炸了。
大概是在军营里混的时间长,打小开始,他的肤色就比一般的男生黑一个弧度。
本来他还挺自豪的,男人嘛!黑点儿才有男人味儿!白得跟墙灰一样,那还叫男人吗?
这样的想法贯穿了他人生的前十八年,直到他遇见了姜溪桥!
说真心话,姜溪桥那是真白,他那浑身上下不管怎么晒,愣是不见黑一丁点儿,白得就跟刚堆出来的雪人一样儿一样儿的。
本来殷亭晚跟其他人站一块儿,那还瞧不出来什么,只要往姜溪桥跟前一站,妥妥的黑巧克力和白巧克力。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穿衣服不好穿,他以前只爱穿黑色,倒还算勉强凑合。
而姜溪桥刚好相反,他最喜欢白色。
人们常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他碰过的东西你都喜欢。
殷亭晚很想跟姜溪桥穿一样的衣服,可是就他那肤色,白色一上身,那就真是乌鸦落雪堆——黑白分明了!
张斯咏不愧是姜溪桥的发小,就这一手一针见血的本事,够殷亭晚郁闷好一阵儿的了。
直到第一节 上课前,殷亭晚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哒哒的,姜溪桥心里清楚肯定是张斯咏闹腾的,想着昨天把好友赶出门的愧疚,到底忍着没去安慰殷亭晚。
然而这世上,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
11班的一个男生出了门,正打算去厕所,就被人叫住了。
“你好,能帮我叫一下姜溪桥同学吗?”
“……”
男生抬头,直接看傻了眼,只见眼前的女生条儿顺盘儿亮,杏眼香腮、唇红齿白,往那儿一站就散发着一股子无形的诱惑力,勾得路过的男生眼都不眨。
“你好?”
大概是长时间没回应,那女生又叫了一次。
“哎!………行,我这就去帮你叫!”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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