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这么着急,是在找什么呢?”
屋子里的苏婕妤根本没想到这个当口还会有人来御书房,她慌乱转身,一个踉跄撞在了书架的一角上。
宁宛又朝里走了两步,微笑地看着这个平日并不怎么显眼是婕妤娘娘。
苏婕妤强自镇定,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来:“郡主这个时间不去上朝,到御书房来做什么?”
“婕妤真有意思。长宁不去上朝是因为什么,想来婕妤应该清楚。更何况,长宁多少有圣上所赐的摄政郡主身份在,而婕妤呢?后宫嫔妃私自闯入御书房,好似有违礼法吧。”
“我是奉齐王殿下之命来的,郡主若是聪明人,就该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咦,婕妤竟然不藏着了?竟然自己提起了齐王叔叔,婕妤就不怕此时脱口而出的话,将来惹出无尽的祸事吗?”
苏婕妤原本是一急之下想要搬出齐王来吓唬宁宛,可没想到,非但没有把宁宛吓住,她自己倒是被带进了沟里。
“元宁宛你胡说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由着你撒野的地方!”
苏婕妤显然是急了,只是宁宛却并不着急,她笑得更为开心:“苏婕妤,长宁好像不太记得 ,后宫嫔妃与王爷私通是怎样的罪名了。婕妤一直在宫里,想来是清楚的,不如同长宁讲讲,如何?”
“元宁宛!你不要血口喷人!”
“哦?婕妤着急什么,长宁只是问问宫里的规矩,可有说过什么吗?”宁宛心中冷笑。
没错,她终于记起来了,苏婕妤的声音为何那么熟悉,因为那个声音,就是她六岁那年误入泛鸢宫躲在窗台下听到的那声亲昵又娇嗔的呻/吟。
她猜测与苏婕妤行不轨之事的就是齐王元启檀,从苏婕妤目今这个反应来看,她猜对了。
“苏婕妤,做过的事情可不是想反悔就能反悔的,你以为没人知道,可这皇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谁又会料到哪一天,哪件事就会被翻出来了呢?”宁宛微笑着逼近苏婕妤,她的时间并不多,只要吓住了苏婕妤,那她就还有机会完好地带着玉玺离开,或是留在这守住最后的关口。
苏可儿从未想过她深埋心底的秘密竟然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被人说出来,她更不知道长宁郡主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齐王不会出卖她,旁人也根本不会知道,那长宁郡主又是怎么这么笃定的呢?
御书房内隐隐约约传进外边的喊杀声,元宁宛步步紧逼,让原本就高度紧张的苏可儿越发不安。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原本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把玉玺带给王爷了,可那玉玺不知被藏到了哪里,甚至半路长宁郡主还突然出现。
这些始料未及的状况,让她益发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能说些看起来狠厉,实则却无关痛痒的话,这话听在宁宛耳朵里,只觉得有些可笑。
“苏婕妤不如好好交代,倘若说得详细,将来金殿之上,长宁愿为婕妤向圣上求情一二。”
朔京城东,六里长坡的尽头,齐王世子元方明手执长剑,向面前已经受了重伤的人走去。
那人半躺在地上,肩上、手臂上都是狰狞的刀伤,他胸口还受了一掌,方才咳了一口血出来。元方明如果想动手,那下一秒,这个人就身首异处了。
只是元方明心里却堵得厉害。面前的这个人,即使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还是面色如常,似乎生死并不能对他有所影响。他越是视死如归,元方明心里就越是烦躁。
他把剑指向了那个人:“你错就错在,不该妄自尊大,妄图以一己之力操控平州来的军队。”
“世子何须多言,动手吧。”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个人说出了这么一句毫无波澜的话。元方明冷哼了一声,刚要抬手,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慢着!”
他执剑的手明显地颤了一下,身边的副将发现了他的不对,起手便要待他行事,可元方明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好像不由自主,他竟然出剑,将刺向那人的刀一下挑开。
紧跟着,一个墨色的身影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她冲到地上躺着的人面前,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跟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谁要杀楼大人,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元方明这才注意到,先前那人身后还有一个黑衣女子,她头发有些散乱,只拿了一把匕首,看起来像是女护卫。
“世子……”身边的副将眼内闪过一丝杀意,元方明却抬手,阻止了他们上前。
“你就那么爱他?”元方明走到半跪在地上的苏婉双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
苏婉双抬起头,她眼中仍有泪,可说的话却冰凉刺骨:“是。”
天上的阴云在无声地翻滚,时不时吹来的冷风夹杂着一丝水汽,好像在说大雨就要来了。沉默,所有人都好像静止了。
元方明盯着面前早已嫁为人妇的女子,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恨意、不解,唯独没有爱。
忽然,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元方明一把将原本跪在地上的苏婉双拉了起来,紧跟着,他紧紧揽着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
惊愕,茫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这一瞬间里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苏婉双在愕然过后激烈地挣扎,而元方明似乎用尽平生的力气在狠狠地吻她。
啪!
是苏婉双一巴掌甩在了元方明的脸上。
“你若有骨气,今日就把我们全杀了,横竖一死,我并不多言!”苏婉双被人这般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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