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馨说:“没想到他对爷爷还是有感情的,下不了手。”李惟肖眉头微蹙,“我看不是这么简单,盛凌霄心思深沉,很有可能已经开始怀疑这是我们布下的局。”
“已经怀疑?他这么聪明的吗?”
“不聪明也不会把王子珩送进证监会的调查室,他自己还好好的。”
佟馨惊讶,“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
李惟肖摇头:“那倒也不是,但王子珩肯定会为他扛下所有违规违法的罪名,你信不信?他一直对王子珩心存芥蒂,却不和王子珩翻脸,就是为了出问题的时候让对方顶缸。”
“太可怕了,他怎么这样?”佟馨捶了捶心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李惟肖说:“跟高手过招,要做几手准备,既然这场戏已经拉开了帷幕,我们必须唱下去,爷爷在医院休养期间,我会派人24小时轮值盯紧病房,直到姑姑回国,股东会召开。”
“你是说,爷爷继续装病,我也继续到盛煌上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会被他识破吗?”佟馨有点忧心。
李惟肖倒不是很担心,安慰妻子:“识破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拖延时间防止他狗急跳墙而已,这些天他只会比我们更急,会想尽一切办法力挽狂澜。”
“我真怕他会做出极端的事,越是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的人,内心越阴狠。”
“我会安排保镖和司机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此后的几天,如李惟肖所说,盛凌霄几乎每天都到医院来看望盛老爷子,见老爷子始终没有苏醒迹象,才放下心去做自己的事。
股东会召开前两天,医院通知盛凌霄,由于盛老爷子病情加重,已经被转移到ICU,盛凌霄内心五味杂陈,本想去探望,盛博茵的到来让他无暇顾及。
和姑姑说起股东会的事,盛凌霄提议:“是不是等爷爷出院以后再开?爷爷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盛博茵摇了摇头:“我来公司之前已经去医院看过你爷爷,这次的股东会他到不到场都不重要,该提交的议程,他早就通过视频口述给我,文件也发到我邮箱,让我作为他的代表全权负责。”
原来早就做好了准备,盛凌霄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不再发表意见。联络了几个心腹开会,他们早就开始谋划最坏的打算。
毁掉了所有资料,盛凌霄早已通过律师和王子珩取得联系,由王子珩顶下一切罪名,即便证监会处罚,也不会罚到盛凌霄头上,老爷子病危,佟馨怀孕,盛煌面临多事之秋,就算想换董事长,也没有可靠人选。
股东会当天,佟馨早早离开家去公司,会议开始后,盛博茵代表盛老爷子宣布了罢免盛凌霄董事长的提议,同时宣布集团监事会介入调查盛煌食品股权置换案,除了王幼薇和少数几个股东,其他股东全都投了赞成票。
盛凌霄的职位被罢免后,有一个股东提议由王幼薇再次出任盛煌董事长,大多数股东并不知内情,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合理,盛老爷子病危,盛博茵虽然是盛家一份子,但是她持股比例没有王幼薇高,而且王幼薇是盛煌创始人盛博文的遗孀,由她接管合情合理。
佟馨想,她猜得果然没错,盛凌霄早就暗中布置好了,以退为进,借老爷子病危之机让母亲重返盛煌,不管怎么样,盛煌还是他们母子俩在把持,股东们大多见风使舵,见老爷子病危,原先的骑墙派和支持派多少都有了些犹豫。
众人正要开始表决,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了,令众人惊愕不已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盛老爷子被人推了进来,推轮椅的人正是老爷子的孙女婿李惟肖。
老爷子精神很好,把陪同他前来的两个人介绍给众人,在场的人大多数认识李惟肖,老爷子没有多说,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介绍说是他的私人律师。
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律师代表盛老爷子向众人宣读了他的遗嘱,作为盛煌最大的股东,他把名下一切股份转给孙女盛云筝,包括之前已经办理了股权转移的和尚未办理股权转移的,女儿盛博茵则分到了几套房产和一部分基金,至于孙子盛凌霄,遗嘱中并未提到。
这个遗嘱令众人一片哗然,虽然几位当事人心里都有数,但其余不知情的人都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一分钱都不留给孙子,就算盛凌霄在处理盛煌食品的事情上存在过错,老爷子爱孙心切,也不至于如此绝情,不禁窃窃私语。
眼见王幼薇母子俩面如严霜,李惟肖代妻子佟馨宣布了另一个更为石破天惊的消息,他们夫妻将联合收购王幼薇在盛煌所持股份,所有人都呆住了,如此一来,等于把王幼薇盛凌霄母子俩踢出了盛煌。
老爷子绝情,大小姐夫妻俩手段也相当狠辣,根本不给对方翻身的机会,股东们有些坐不住了,他们都是和盛博文共事多年的人,对佟馨的身世多少有些微词,对盛凌霄更是有几分同情。
有一个当年和盛博文一起创业、私交甚厚的股东说:“老爷子,我知道这是您的家事,我们不便多言,可事关公司股权转让,您是不是考虑清楚了?凌霄可是博文唯一的儿子、您唯一的孙子。”
盛老爷子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疑问,我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到底说还是不说,说的话,这是我们盛家的隐秘,一件不光彩的家务事,不说的话,又怕我孙女云筝继承盛煌难以服众,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在这里把事情说开了。何律师,你替我说。”
老爷子不忍叙述,便由律师转述了盛博文临终前的遗嘱,同时也出示了证明盛凌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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