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人打醒,可掂量了一下自己同他之间的悬殊,还是将那股冲动按压下来,准备以理服人,“她是琅邪沈家的姑娘,更是大秦的郡主,你觉得她会为了你背弃整个家族吗?”
“更别说,她血脉中还留着大秦皇室的血,就如同你血脉中留着大燕皇室的血一样!你若是真的不顾所有人的意愿反对,将她给娶了,那才是害了她。”
“沈家不会容许,陛下也不会允许你这般任性的。”
“况且,你受伤的消息纵然传去沈家,那又如何?她好不容易回去了,你觉得沈家人会在放她出来吗?姬临渊,你别天真了,自打沈梨离开长安的那一刻,姜嬛便死了,你也该从梦中走出来了。”
他说的这些,他如何会不知。他只是在打赌,他的暖暖会派人过来,届时只要他找到人,就能知道她如今的情况如何。
毕竟不论是沈家和景阳候府,他的人都不容易安排进去,更遑论是和她接触到。
姬以羡不虞的沉着一张脸。
但表面上对于傅燕然的话,他却是全然嗤之以鼻的:“看来你还忘了一点。”
傅燕然眯着眼:“什么?”
“和亲。”姬以羡将愉悦的翘着腿,“大秦和大燕并非没有和亲的先例,宗室女嫁给我这么一个没什么实权的王爷,也算绰绰有余。”
“没什么实权?你广陵王府的荣宠放眼天下,谁比得过?况且你们二府都握有兵权,只怕沈梨真的嫁给你,嘉宁帝觉都睡不了吧。”
姬以羡嗤笑:“那与我何关?”
傅燕然真的很想将身边的东西直接摔在姬以羡的脸上,可终究还是按捺住,什么都没做。况且有些话,他也不好如今便对他说了。
只怕他今儿在这儿一说,这人便什么都顾不得直接闯去长安将人给掳走,也不是没什么可能。
他将藏在袖子中的密信捏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就低头看着正闭眼假寐的青年。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诡异,让姬以羡侧目看过来:“你来这儿到底是有什么事?”
“来看你到底准备装病到什么时候。”傅燕然冷声道。
姬以羡声音清淡:“看心情吧。”
013可是完璧
前方便是金陵。
沈梨将车帘撩开往外看着,城墙巍巍,巡逻的士兵正一队一队的从城墙上肃穆的走过,细雨弥漫了城楼,隔着雨幕看去,只能看见几分斑驳的苍青,那是年月对这座六朝古都留下的痕迹。
她瞧着,神色倏又恍惚起来,她将车帘放下,重新坐了回去。
许是因为马车车壁上挂着他们沈家的家徽,马车并无受阻拦,极快的就驶入了城中。
大概在离城墙几丈之后,沈梨出声让车夫将马车停下。
骑马走在最前方的唐子末自然也听见了沈梨的声音,他笑着拉着缰绳回望,骑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他隔着帘子,同车内的人笑道:“郡主为何让车驾停下?”
沈梨让阑珊将车帘撩开,露出了她的侧脸:“唐公子,景阳候府和唐府好像并不在一个方向,让唐公子这一路也是舟车劳顿,还是早日回府歇息吧。”说着,她侧脸对着唐子末扬眉一笑,“唐公子以为了?”
唐子末拱手:“郡主有令,下官不敢不从,那告辞。”
言罢,唐子末当真没有任何的留恋,扬起马鞭便带着他的人从另一条路走了。
云衡策马而上,站在了唐子末先前的地儿:“你怎么将人赶走了?”
“不合适。”沈梨言简意赅的说道,“沈家和唐家,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了。”
云衡若有所思的点头,尔后反问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同你划清些距离?”
他本是同她开个玩笑,谁知那人听后,竟然真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可不等她开口,就被云衡再次打断:“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景阳候府到了。
沈梨仰头望着面前的牌匾,高大巍峨,处处都透着森严。
这曾是沈家荣宠的象征,而今却好像成了一道催命符。沈梨垂下了眼,掩住了心中所有翻滚的情绪。
见着沈梨站着不动,沈祁往她那方向走了进步,开口便不是什么好话:“怎么?如今你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了吗?”
“还不是如小叔一般。”她笑,拂过垂在耳边的发丝,“近乡情怯。”
近乡情怯……沈祁听见她的托辞,也微微笑了起来,如今他已经褪去了扮作玉祁时的面具,纵然脸色比之寻常人来说要苍白羸弱些,可终归也是皮囊极好的人。
他笑起来,恍若严冬时的暖阳,就连冰川雪水都随之融化。
他双手抱着,将身子倚在了乖顺的马上,嘴角一勾,长眉一挑:“沈梨,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呀。”
沈梨没有反驳,她稍一整顿衣裳后,便拿出了她作为大秦郡主时候的气势,神色冷淡的进了府。
府中的下人见着她回来,皆十分开心,纷纷上前行礼问安。
走过了抄手游廊,在过一个垂花门,便可到正堂。
她的母亲正坐在那等着她。
她的母亲,大秦的长公主殿下,可不是一个什么省油的灯。
她反手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背,一咬牙认命的走了进去。
堂内只余下一盏烛火,外头的日光争先恐后的照进了阴暗的堂内。
不算多明亮宽敞,却也足够她将屋内所有的东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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