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的清晨,温度时而会进入零下的状态。早起的话,指不定还能看见那起霜结冰的花草树木。
清市南城区。
南城区在清市一向以肮脏混乱出名,如果说北边的别墅区是掌权者的天堂,那么,南边这里生活的尽是苟延残喘者。
清市的治安在这一块荡然无存,抢劫讹诈成了像吃饭一样的常事。夜不敢出行的言论并非谣言,你若不信,大可去试试。
今天一大早,一辆豪车却出现在南城区的街道旁。幸而,现在天色尚早,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偶而路过的路人无聊地踢着沿路的垃圾,嘴上嘀嘀咕咕的抱怨着,瞧见这名贵的车都不约而同的绕路避开了。
南城区某栋老旧的房子,房子表面的白石灰零零散散的脱落的差不多了,露出来水泥。房子上还有被重点圈出来的一个大大的“拆”字,字的颜色早已褪的模糊不清。
苏时澈满脸冰霜的坐在位子上,他是第一次踏进这里,见江滠把倒好的水放在他的面前,细微的皱了下眉头。
他出差了好几天,早上匆忙回来得知他的妹妹竟一整晚在其他男人的家里,一夜未归。
江滠把水放下,自动忽略对面男人一身的低气压。
“苏时沫还在休息,你若不介意的话。”
“可以在这等她醒来。”
话音刚落,苏时澈的脸又冷了冷。他并没有责怪苏时沫的意思,只是莫名的对面的人不爽而已。
江滠眯了眯漆黑的眼,他望了眼苏时沫在的那个方向。
“是要叫她醒来?”
他的话里听不出喜怒,苏时澈以常年与商场上那些老家伙打交道的经验,意外的发觉他话中的不赞同,以及对他到来的不欢迎。
“不用。”
“我来这里不仅单单来接沫沫的,也是,想要见见你。”苏时澈对上江滠的双眸,抬手示意他坐下。
他在来时的路上收到了助理传给他的文件,是有关于苏时沫近期的人际交往的种种。他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江滠是她最近,不,应该说是她这几年来走的最为频繁的男生了。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他大动干戈的原因,苏时澈不是那种担心孩子早恋的操碎了心的大家长。相反,他从不过问苏时沫的交友问题,也没时间去关注她。
这件事的重点在于她这次的朋友是江滠,他姓江啊。苏时澈看到这个名字时,联想到的东西让他放心不下过来。
苏时澈对江家的事略有耳闻,用乌烟瘴气来形容真是轻了。苏家的家境对比他们真的简单太多了,再加上苏时沫从小的性格一向单纯……
苏时澈想起一直压在他心口的事:他上次没安排时沫与唐祁见面,苏父苏母已经对他的擅自做主的行为很不满了。两家的婚约是很早以前就定好的,现在反悔对双方都不利,也极有可能影响到双方公司的陆续合作。
原先他是不太赞同父母对苏时沫婚姻的干涉,可将江滠和唐祁一对比,苏时澈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向唐祁倾斜。
江滠……
他未来是什么光景现在还尚不可知,唐祁至少在名分上还是唐家的大少爷。
至于,江滠,他算什么角色?
苏时澈在心里不屑的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忽地,记起不久前苏时沫在他面前提起的江策。
江策,江绪昌的私生子,江滠名义上的堂哥。
苏时澈冷笑,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江策和他的未婚妻同校,以前还追求过他的未婚妻殷百合。
呵——
他们苏家这是什么风水?怎么尽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不过片刻,他的脑海里就转了好几个念头。这么一想,苏时澈的脸色更差了,他带着警告的意味对江滠说道:“你要怎么才能离开沫沫?”
“如果我说不可能呢?”
江滠直视着面前这个口口声声就轻易地否定一段还没开始的感情的男人,他收手交叉紧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做出攻击的姿态。
他没有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在没有经历过昨晚那件事,他或许会考虑一下这个提议。
如今,没这个必要了。
也许这话被外面那些呆在南城区里,整日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知道。铁定得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了。一个是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一个是父弃母嫌的,生活在黑暗中的私生子。
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怎么还有勇气想要去追求她?
简直是疯了,苏时澈此时就是这样的想法。
苏时澈万万没有预料到江滠竟会想都没想就回答,他气得大笑起来,站起身来手撑着桌子。
“江滠,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点自知之明。”
苏时澈虽没直白的提及他的身世,却字字指向他的弱点,将这层关系直接地剥开在他眼前。
江滠语塞,无力反驳。苏时澈没说错,他现在的确给不了她一直过得荣华富贵的生活,甚至保证不了跟他在一起后她会不会遭遇到危险。
可是,让他放手,可能吗?
不可能的。
见过天堂的人怎么还会回到地狱去就当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想要的东西,怎么还好亲手放弃
“恩哥哥……”
苏时沫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她左看看右看看这剑拔弩张的两人,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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