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件事,回头我向你的主管领导解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濮亮不是傻瓜,立刻瞪了那个警察一眼:“还傻愣着干啥,赶紧给你们张队打电话,把那个呼什么的先生给请过来啊!”
唐小糖忍不住抿嘴一笑。
听完蕾蓉和唐小糖的讲述,呼延云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但是比他下高铁的时候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虽然辽远的天际依然不时传来雷声,但已经全无那种撼天震地的气势,更像是风湿病人在午夜的咳嗽。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朝外面望去,花园里所有的植物都求饶一样趴在地上,积水不断从各自的坑洼里溢出,托着那些枯枝败叶弥漫到别的地方。被暴雨扒光了衣服的假山、凉亭、铁艺花架以及嵌着黑色陶罐的石头柱子,在欧式小马灯那迷离灯光的照耀下,都瘦了许多,且一俱笼着一层青烟,活像刚刚剃秃了的头皮。
谜一样的夜,谜一样的雨,谜一样的别墅……
到达省城之后,他好不容易才打到车,赶到了滨水园小区,当发现这里已经被大批警察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时候,顿时紧张起来,害怕刘思缈出事,所以直接过去询问,结果被当做疑犯抓了起来,获释后,因为有蕾蓉的“口谕”,他得以详细询问了李文解和张超,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并终于拨通了刘思缈的电话,得知她已经住进了医院,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刘思缈已经输上了液,借着一点余力,把她和徐冉受到须叔枪击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叮嘱他一定要设法找到徐冉,保护她的安全。挂上电话后,呼延云把今晚清洁工们打扫过的三座凶宅、须叔设伏的屋子以及王红霞所住的地下室都走了一遍,因为通过电话,他几乎参与了每一座凶宅发生的案件的推理,所以这一趟走下来,更有助于他对案件全貌的了解——对于须叔不断设置只有驱凶师才能看懂的暗号,引领徐冉到达最佳位置再进行枪击的诡计,他暗暗惊叹不已。
但是刘思缈托付给他的事情,他并没有完成,警方搜遍了整个小区也没有找到徐冉,她究竟是死是活,成了一个谜。
正当他为此而感到苦恼的时候,张现河劝他说:“呼延先生,你赶紧去枫之墅吧,蕾主任催了好几遍了,滨水园这边就交给我们吧,反正案子已经结束了。”
“是啊,滨水园这边的案子已经结束了。”他喃喃道,“只剩下两个谜团还没有解开……”
张现河一愣:“哪两个谜团?”
“一个是那位杀手是怎么坠楼的……”
“还有一个呢?”
呼延云没有说话。
来到枫之墅后,他径直穿过宛如舞台一样的客厅,穿过演出今晚这幕大戏的一群或坐或站、神情复杂的演员们,穿过他们充满了疲倦、厌恶、惊诧、质疑的眼神,来到餐厅,这里只有蕾蓉和唐小糖两个人。关上门,听完她们详细讲述了今晚各自的经历,呼延云俨然已经成为汇总各路信息最为具体、详细和全面的“主机”,也正是因此,一直沉默不语的他甫一开口,就让唐小糖和蕾蓉同时大吃一惊。
“小唐,那个屠宰厂里召开的闭门会议之前,你是不是把自己的手机扔进蕾蓉的挎包里了?”站在窗口,久久地凝视着外面的呼延云,突然问道。
蕾蓉大吃一惊,一来没有想到呼延云听了那么多,怎么一开口会问这么个和今晚的案件毫不相干的问题;二来她也不知道唐小糖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小糖脸有点微微涨红:“是有这么回事……”
“还开了录音模式,对吧?”呼延云淡淡地说。
“我纯粹是好奇嘛……”唐小糖撅着嘴唇,嘟囔道,“我早晨被那枚漂在刷牙缸里的指甲吓得不轻,见了蕾蓉姐,一步都不想离开她,结果在那个会议室门口被拦住,不让我进,我就想知道里面开的是什么会,跟我有没有关系……”
蕾蓉这才想起,进会议室前,唐小糖跟自己要过一包卫生巾,她让她从挎包里拿,大概就是那时,她把开了录音的手机放了进去,会议结束后,自己想上个厕所,让小唐帮她拿一下挎包,大概小唐也就是趁那个机会把手机拿了回来……蕾蓉无奈地看了唐小糖一眼,目光里的安慰明显多于责怪,然后望着呼延云说:“小唐永远是这么孩子气,只是我不大懂……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有什么难懂的。她要没有录音,怎么可能在不走进会议室的情况下,知道须叔会驱除凶灵的法术,并登上门去找凶宅清洁工小组?”呼延云说。
蕾蓉的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并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的,我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
“关键问题是,须叔是什么时候收走了你们的手机。”呼延云问唐小糖。
唐小糖想了想说:“进入第一座凶宅之前收走的……这算什么关键问题。”
“当然关键。”呼延云口吻严肃地说,“因为那是在滨水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起点。”
蕾蓉十分惊诧:“怎么会?须叔设置的第一个暗号明明是今天早晨——错了,昨天早晨唐小糖刷牙缸里的那枚指甲啊,这说明那枚指甲才是一系列事件的起点嘛!”
呼延云愣了一愣,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坦白地说,这一点我暂时还没有想通,不过我依然觉得,一个步步为营的诡计,应该是一路必然,而不是一半必然,一半偶然……”
“什么意思啊?”蕾蓉愈发困惑了。
“就是说,从须叔给你打电话,到他最终设伏刺杀徐冉,这个过程是有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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