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是不舒服,提前睡觉了?
这么说,我今晚只能一个人去三层的书房查看了?
光想到这一点,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黑色的楼道里一片死寂。
蕾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刚把房门反锁上,一回头,乍见书桌前坐着一个人!
吓得一激灵。
“是我,是我!”罗谦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像虾米一样佝偻着身子。
“你怎么进来的?”蕾蓉有点生气。
“我就是来找您的,看您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口,我怕黑咕隆咚的突然跟您打招呼吓着您,就悄悄从您后面走过,到您的房间里等您。”
蕾蓉看着他那张总是笑嘻嘻的脸孔,冷冷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跟您汇报点儿情况。”罗谦说,“刚才晚宴散了场,我到花园散步,发现陈一新和胡岳正在假山后面商量着什么,我想我是您的眼线啊,踮着脚尖走了过去偷听,只听胡岳说:‘我得手了,可他们失手了,怎么办?’陈一新说:‘没事,看须叔的。’胡岳说:‘我给赵怜之好好洗了一把脸,他应该知道闭上嘴才能保住命了。’陈一新说:‘很好。’胡岳又说:‘还有那个人,知道太多了,不早点解决掉,真的夜长梦多。’陈一新想了半天,说了一句‘做干净些’,胡岳指了指楼上的窗户:‘那种人死了,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陈一新发出一阵怪笑,然后他们就一起回别墅了。”
听完罗谦的话,蕾蓉的眉头紧锁,得手指什么?失手指什么?“看须叔的”又是指什么?似乎是陈一新做了一场赌局,有输有赢,而最大的赌注却下在了须叔的身上,那么,他们把希望寄托在须叔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有最重要的,陈一新让胡岳‘解决掉’的人到底是谁?难道今晚,在这已经发生过两起命案的枫之墅里,真的会有第三次谋杀吗?
“陈一新住哪个房间?”蕾蓉问道。
“一层,客厅旁边有一个很豪华的套间。”
蕾蓉点了点头:“好吧,辛苦你了,你也早点休息去吧。”
罗谦退了出去。
蕾蓉望着书桌上那张写满字的纸,望着那七个无解的问题,然后把头慢慢抬起,看向阴暗的天花板,隔着这一层天花板的书房里,也许隐藏着枫之墅之所以成为凶宅的全部秘密,今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去看一看……
“啪嗒!”
极其细切的一声响,却如近在咫尺的惊雷一般,让蕾蓉身子一颤。
声音是从天花板传来的。
书房里面有人?!
也许,我现在上去,就能撞上那个回荡在枫之墅里面的“凶灵”?
她站起身,又坐下了。
或许,是仔细入微的查访让她感到疲惫;或许,是扑面而来且汹涌不断的谜团,让她感到窒息;或许,是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扼住了她的脚腕……她终于没有上去。事后她才明白,如果当时她走上三楼,走进赵洪波的书房,也许就能阻止一场惊天血案的发生。
第二座凶宅
进一步从心理学上说,自杀和杀人可谓互为表里,杀人的冲动转而向内而致自杀的很多,反之,自杀愿望转变为杀人的也存在。
——贵志佑介《黑屋吊影》
“我再强调一遍。”须叔撑起一面灰色的口袋,“请大家务必检查身上有没有红色的东西,哪怕是内衣内裤,也先摘下来放进这个口袋里面,清洁工作结束后,我会还给大家。”
他的口吻跟第一次说的时候相比,没有丝毫加重,但是唐小糖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他们现在站在滨水园小区3号楼2单元12层的楼道里,这一层是管道层,沿着天花板的边沿,一条包有红色塑胶皮的粗大管道,像正在蜕皮的巨蟒一般,一直延伸到壁角,不知钻进哪个空洞里消失不见了。天花板的正中,挂着一盏和1号楼4单元7层同样规制的吸顶灯,灯罩虽然完好,却被熏得发黑,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墙壁上的憧憧怪影不安地颤抖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
“我本命年刚过。”老皮拍了拍裤腰,然后笑嘻嘻地用胳臂肘一捅王红霞,“你呢?有48岁了没有?”
王红霞不明白他说什么,用红萝卜一样的手指头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啥48岁啊?”
“老皮是问你有没有穿红裤衩。”张超不怀好意地解释道。
王红霞气坏了:“老皮你咋这么流氓啊!”
老皮嘎嘎嘎地笑,眉毛眼睛鼻子都撮成了一团儿。
唐小糖摸了摸裤兜,掏出了一个钥匙链,上面的挂饰是《疯狂动物城》里的赤狐尼克——那还是电影上映时,她拉着蕾蓉一起去电影院,在门口买的周边,蕾蓉买了一个兔子朱迪的,她就毫不犹豫地买了赤狐尼克——她问须叔:“这个不用给你吧?”
须叔看了看:“这个……就算了,其他的呢?身上还有啥红色东西没?可是一点儿红都不能见的哦!”
“小法医,你没来例假吧?须叔可是说了,一点儿红都不能见的哦!”老皮又是一脸坏笑。
“老皮,够了!我们马上要进的可是‘天下第一凶宅’!”须叔的口吻猛地严肃了起来,这让一直嬉皮笑脸的老皮一缩脖子。
唐小糖看到,须叔在训斥老皮的同时,冰冷的目光好像订书器一样,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重重地钉了一下。
须叔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是警告,还是暗示?
趁着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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