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余晖正好从阳台洒进来,客厅里忽然亮堂许多,傅青蔓独自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孤独环绕着她。
她和苏瀚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阻隔,每每靠近一步就会被弹回去,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是她。
苏瀚已经尽可能迁就包容,她能感觉得到,但她总会将事情搞砸。
为人处世方面,她真的很糟糕。
从小生长的环境及那些晦暗的成长经历使她成为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似乎总是先考虑到自己,而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遇见苏瀚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但她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惹他生气,她甚至连解释都给不了。
傅青蔓抬起双手捂住脸,缓缓蹲下。
这样的她,她自己也觉得厌恶。
过去那些晦暗的事,她没有勇气向苏瀚坦白,害怕因为她而让苏瀚声名受损,更怕苏瀚知道那些事后用嫌弃的目光看她。
人言可畏,有些事她如何能解释清楚,当年的事,除了言弈,没有人帮助她,没人同情她,人心如此,事不关己,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他们看不到弱者的无助,只把受害者的苦难当成调笑的乐趣。
曾经她以为已经走出来了,可当残酷的现实猝不及防砸下来,她连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亲生母亲为了自己的利益听从叶老头的吩咐,为了让她和苏瀚分开,竟然用当年的事威胁她,只因为老爷子要面子,认为她和苏瀚在一起会坏了叶家的名声。
叶老爷子所谓的叶家其实只是他一个人的叶家,他唯一的儿子早就与他离了心自立门户了。
当时的傅青蔓根本不在意叶老爷子会怎么样,因为她爱苏瀚,她只想和苏瀚在一起,别人怎么想她不想管。
她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所以她毫不犹豫拒绝了叶老爷子送她出国的‘好意’并且和陈新柔吵了一架,因为彼此都在捍卫自己利益,不肯退让。
某些时候,傅青蔓觉得她和陈新柔其实在某些方面还真的挺像,都一样的自私。
和陈新柔不欢而散后的第三天,叶老爷子亲自来见她了,没有客套寒暄一下,直接将一沓照片递给她。
老爷子扬了扬手,身边的秘书代他发言。
“这是当年你发生那件事情时留下的照片,行凶的人被判了六年进了监狱,虽然你是受害者,是无辜的,但你觉得苏瀚他真的不在意吗?”
“应该没有哪一个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后还能忍受,还能毫无芥蒂地和她在一起,小姑娘,你要考虑清楚啊,年轻时候容易被热情冲昏头脑,可热情总有褪去的一天……”
那一天,她的伤疤狠狠被人撕开,那些她想掩埋的晦暗过往被人无情地揭开,威胁她,逼她。
明明事情真相并不是那样的,她被人侵犯伤害,可她没有让坏人得逞,她只是受了重伤……她尖叫、嘶吼,说她没有,可没人会听。
有权有势的人只会仗着权势欺压她,没有人会听她的冤屈。
所有人都认为她被侵犯了,已经不干净了,对她指指点点。
叶老爷子扔出的那些东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慌了,害怕了,她不确定苏瀚会不会和别人一样不相信她,像那些人一样嫌弃鄙视她。
任何人她都可以不在意,唯独苏瀚不一样,如果苏瀚也因此嫌弃她了,她会受不了的,会活不下去。
叶老爷子承诺,只要她和苏瀚分开,她的那些不堪过往苏瀚绝对不会知道,而且老爷子会给陈新柔富家太太该有的优渥生活,光鲜亮丽地活着。
当年的她只有十九岁,终究还是太年轻,被人逼迫,被人威胁,她没有反抗之力,每天战战兢兢,害怕被抛弃,所以选择一走了之。
和苏瀚在一起半年,分开五年,现在她带着儿子出现在苏瀚面前,苏瀚其实应该恨她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苏瀚还是苏瀚,就算对她冷言冷语,可对她的迁就包容还是和曾经是一样的。
傅青蔓懊悔不已,她和苏瀚之间好不容有了缓和,却被她给毁了。
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吗?
念头一起,傅青蔓哪里还能顾及别的,急忙抓起包就要往外走,这时候捏在手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仿佛一棒子敲醒了她,那一股冲动瞬间冷却下来。
她看了眼手机,不禁自嘲笑了笑,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陈新柔这几天给她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傅青蔓不耐烦地接了,“你有完没完,我不是说了没事不要找我吗,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用工作就会饭吃”
陈新柔并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化身为耐心的好母亲,温声细语问,“你现在哪儿,吃饭了没有?”
“你吃错药了吧?”傅青蔓受不了陈新柔的这种假惺惺,反感到了极点。
陈新柔没像之前那样发火,耐心极好,仿佛没有听到她讥讽。
“之前让你给叶未晚打电话,提醒她老爷子生日的事,电话你打了没有,没有的话现在打一个,我告诉你啊,老爷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他想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他孙女,你趁机探探那小丫头的口风,虽然听说那丫头多老头子的家产没有任何兴趣,但我们还是要谨慎……”
傅青蔓不耐烦地打断陈新柔的话,“别说我们,你搞清楚,是你一个人对老爷子的家产虎视眈眈,我不稀罕,以后这种事你也别找我,听的我想吐。”
末了,傅青蔓又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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