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一撩袍子,仗着水上飘的轻功从这里嗖嗖嗖跑过去,他的两只脚在水面迅速挪着,他的脚尖点着水面,水面溅起轻微的水花。最后到了那对男女的面前。”
“然后呢?那个毛胡子跑过去干嘛啊?”闻盈盈不由得问着。完全没想到凌梓玟会这么说。
“只见他抽出长剑,对着他们就是横竖劈着,他们顿时慌作一团。”凌梓玟一遍比划着。一遍用京剧的腔说,“毛胡子大汉冲着他们喝道:“呔,何方妖孽,敢在此兴风作浪!老子今日灭了尔等,看尔等还作怪不!”
乔飞宇瞪着凌梓玟,没想到她在胡乱编故事。心中倒是放松了些,也就耐着性子听她怎么胡扯。
“那对男女和胡子大汉打了起来,可惜他们不是胡子大汉的对手,于是迅速消失。胡子大汉在水面来回奔跑着搜寻他们的踪迹。却不见丝毫的影子,想到可能躲在水底,于是他举剑对着水面猛劈下。只见剑光过后,‘哗,’水面冲天涌起一股水浪,而后水花向四周落下。”
凌梓玟说到这里随手甩过一块石头,石头溅起小小的水花。
闻盈盈睁大眼睛瞧着凌梓玟。脑子里想着凌梓玟说得场景。凌梓玟这一说,她脑子里倒是有了那画面了。
“胡子大汉看到水底有一堆白骨,喝道:“原来是尔等捣鬼。说完对着那对白骨一阵狂砍。”凌梓玟笑着。一会学着大胡子的粗矿吼着。
“就在这时有一个女人幽幽哀怨地对着大汉道:“夏日炎炎,我等无以排遣,故而在此自娱自乐,那些糊涂人便把这当了真的。是世人愚昧糊涂,喜欢那风花雪月,喜欢向着虚里求,又怎能怨得我们呢?”凌梓玟学着京剧中花旦憋着嗓子娇滴滴地念白着。
“那个大汉怎么说来着?”闻盈盈好奇地问道。
实在是凌梓玟捏着嗓子,掐着兰花指的模样她看好笑。她的外祖身份不一般,父母都喜欢京剧,她自小耳濡目染,虽然凌梓玟不是专业演员,但是此时此地却真正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想起了过往。
少时父母有空就带着自己去看戏,说这是国粹,就算自己不会唱,也也必须学会欣赏。后来外祖、外祖母又对自己细心呵护的点滴经凌梓玟这么一折腾全记起来了,自然也看得入迷。旁边的人也都静静地听着。
乔飞宇也记起了父母和自己在一起的往事,他们从前是如何的关爱自己。心不由得柔和了下来。又看着外甥女的神情,比起先前那种恐慌绝望的模样全然不同。心知凌梓玟已经让盈盈的心境有了变化。
“大汉喝道:“世人是糊涂,可是你们为何要在此惑人?”凌梓玟叉着腰,一手剑指远处大着嗓门高声喝着。
“那然后呢?那女子会怎么说?”闻盈盈托着下巴问着。感觉就像是凌梓玟在唱戏一般。一人扮演着几个角色。又觉得眼前似乎有那么一个戏台子,台子上正是锣鼓喧天,能人义士出来帮助弱小。
“女子一时词穷,一边的男人挽着女人的杨柳细腰道:“世人都如阁下这般清醒,那自能辨明真伪。阁下又有何惧哉?再者世人是世人,阁下是阁下。阁下何必为了那糊涂释然妄做小人。”凌梓玟学着小生的调道。
“那个大汉又怎么说来着?”闻盈盈再一次好奇地问着。
“呀呀呸,老子才不管那些文绉绉狗屁糊弄人的话,老子只管砍死你们两个浑蛋,谁让你们害人来着。害人者留不得。大汉一阵挥剑,一切烟消云散。”凌梓玟笑着,随手挥舞道。顺势又甩出一块石子,而后指着远处笑着道:“你看看,这湖面是不是恢复清明宁静了?”
“真的呕。”闻盈盈顿时好奇地看着远处道。远处波光潋滟,水气蒙蒙,看着令人神清气爽。
“你就喜欢煞风景。”秦襄筠皱眉道:“好好的故事被你狗尾续貂胡编乱造成这样。”
“这一段编的好。他们是他们,他们喜欢自娱自乐,咱们又何必干预呢。”乔飞宇倒是笑了起来,明显感到轻松许多。
闻盈盈也点着大声头:“对啊,咱们是咱们,咱们来此本就是娱乐,何必把那一切当真了,所以蚊子编些狗屁话,就算粗俗一点,就算是狗尾续貂,也不错,权当自娱自乐了一番。”
“呵呵,盈盈,你骂我啊。”凌梓玟笑着拧了一下闻盈盈。
闻盈盈一笑,而后道:“再者就算那一切是真的,可如今时过境迁。本来咱们还很同情他们的遭遇,可他们若因为当年的遗憾而害人,那就是他们的不对,如此他们就不值得人同情了。”
“盈盈说得对,时过境迁,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了。”乔飞宇立刻接着道。
此时他定心下来,也能配合着凌梓玟说了:“其实这里不过是视野开阔,而后视角特殊,难免会让人在转了一圈后有着豁然开朗的感觉。人浮躁了,自然有各种幻象,一旦人清醒了,幻象自然就消失了。”
“蚊子,我看到那个男子转身走了。”闻盈盈又惊讶道。
“是幻象消失。你小舅都说了是幻象了,他还留在这里干嘛呢?你又不喜欢他,你小舅更不喜欢他,还拆穿了他迷惑人的技俩。他要再留下来,倒霉的就是他自己。这幻象只迷惑糊涂人,或者那种心神不宁,紧张不安的人,哪里能迷惑清醒的人。”凌梓玟懒散道。
“也对哦。下次我也要和你一样心平气和地看这一切。”闻盈盈点着头。看着远处一时心旷神怡。好一会遗憾道:“可惜咱们不能去那里玩,我想着要是能去了,或许不会觉得美中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