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昀算是最轻的,胳膊腿都没事儿,只有一点外伤,不过吐了好几口血。
连忙叫了吴郎中过来,又让人去通知吴大郎。
吴三郎悲痛的跪在张氏跟前,哭着叫娘。
“房子……咋…咋会突然塌了!?”邱氏白着脸问。
众人扒开盖在屋顶的麦秸秆,看到倒塌的那一面墙,下面已经被白蚁蛀了。
“是白蚂蚁!前些日子下了好几天的雨,这小屋本来就时间久了,又不结实。这才一下子塌了!”
“不过好在人都没有大碍,命保了下来。”
那也是因为小屋盖的时候,上面只搭了一层木板,在上面盖的麦秸秆和的泥,就算塌了,只要不被梁头和椽子砸到,问题不大。靠南面的墙还是往外倒的。
不过张氏被梁头砸到了。
老吴家祠堂刚刚上梁,这张氏住的小屋就塌了,众人都觉得蹊跷。
有说吴家造孽了,盖祠堂上梁请了神的,所以老天爷降罪了。
有人说是怨吴子昀,因为她住在娘家,之前又压死了儿子,晦气,还身带煞气,所以屋子才塌了,砸中了她娘。
更有人说是杨土根的冤魂作祟,老吴家把祠堂盖起来,以后就要把列祖列宗的牌位请回来了,还要供奉圣旨,杨土根的冤魂这才把小屋弄塌了,想要砸死张氏,吴子昀二个报仇。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不寻常。
但紧要关头是救治张氏,吴子昀二个。
吴大郎和胭脂快步过来。
看着那塌倒的小屋,胭脂一阵后怕,紧紧抓住吴大郎的胳膊。吴大郎一直在那个小屋住,住了十几年……忍不住庆幸,这小屋的寿命那么长,在吴大郎平安离开后它才塌倒。
吴大郎低头看她后怕又庆幸的神情,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出事儿了一样,忍不住心尖发烫,伸手摸摸她的头。
吴郎中很快得出诊断结果,张氏的左腿被彻底砸断,不可能再接起来,而且很有可能坏死牵连整条腿,必须得把腿锯掉。
吴子昀的却是最严重的,虽然她外伤不重,但肋骨被砸断了三根,内伤很重,需要卧床,好好调养。
张氏一直到天明,从镇上请来的大夫又来了,重新救治,这才醒过来,听到自己的左腿要锯掉,吴子昀更是被砸断了肋骨,至今昏迷不醒,受不了打击,又昏了过去。
赶来干活儿的工匠也都很是震惊,“那小屋看着还挺结实的啊!底下竟然有白蚁,你们咋没注意过啊?”
注意墙里面的白蚁?那屋子一直都是吴大郎住的,他时常犯病,更没啥值钱东西和私房,谁会到他的屋里去注意墙里面有没有白蚁!?
“这屋子……真是塌的好蹊跷啊!”崔氏心里忍不住震叹,偏偏还一下砸了二个人,把吴子昀都砸的那么惨。
扭头她悄悄跟胭脂庆幸,“幸亏是现在塌的,要是之前塌,大郎可就要被砸在底下了!”又问胭脂,“给大房治病抓药的银子,是你们出的吧!?”
胭脂点头。
崔氏抿了下嘴,“他们自己手里也有银子,那一亩地的鱼塘根本花不了那么多银子,三郎他们也有。竟然一个不出,都让你们出。”
胭脂笑了笑,反正最后了,再多出俩钱也没啥了。
崔氏小声嘱咐她,“你们有钱也是你们辛苦挣的,你可不能这样往外散。他们有点屁大的事儿都来找你们。啥啥都让你们帮忙,让你们出银子。这以后的事儿可还多着呢!找你们成习惯了,那些麻烦以后你们就甩不掉了!”
“这个是自然的。”胭脂笑着应声。
崔氏心惊,她只是这么偏着她一说,没想到她直接这么应了。那就是准备甩掉大房了!?二房他们早就不往来了,再把大房甩掉,那他们三房……
她心里有些复杂,之前不就这么想的吗?大房和二房都得罪了胭脂大郎,那就只剩下他们三房的了,她现在突然感觉很不安。
张氏又醒来了,崩溃的大哭着,不想要把腿锯掉。
“不愿意截肢,那条腿就会慢慢烂掉,从小腿烂到大腿,你的整条腿就要废了。”大夫说了一句,又去忙自己。
众人都不敢看,直到那大夫止血,包扎好,把那一节断臂和手拿过来。
聂大郎搂着胭脂的头,把她的小脸搂进胳膊窝里遮住,“先包起来了,等会一块处理。”张氏的腿是必须得锯掉,整个腿骨都断裂开来,森森白骨扎出肉外来,看着惨烈不堪,根本不可能再接回去。
邱氏问,“要是不锯掉,整条腿都烂了,那不是会出人命?”
大夫冷眼看了眼张氏,“是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要是不坏死,保养的好,应该也不会危及生命。”
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会死,邱氏劝张氏把腿锯掉,“…没有了腿,你保住命了啊!要是留着这个断腿,整条腿坏掉了,到时候你也活不成了啊!”
“事实上把腿锯掉也有风险,要是一个不好,也有可能会坏死烂掉。”大夫又说。
张氏不愿意锯掉,她要是成了瘸子,残废,连腿都没有了,那她还咋活!?她以后就成废人了啊!
“腿已经断掉了,就算不锯掉,也已经废掉了。你想要这个断腿,还是要活命?”邱氏喝道。张氏痛哭的差点又昏过去,算是点了头,同意把腿锯掉。
大夫又忙了好一通,把张氏的左腿在膝盖处锯掉,包扎好,“另一条腿有些断,但不严重,以后拄着拐杖,还是可以的!”
张氏又昏死了过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