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简直要吓坏了,匆匆忙忙送了她去医院,心中其实也有数了,绝对不是什么经期推迟导致的昏厥,而是有小产迹象。
随后医生的诊断也确认了这一点,祁六珈那年只有19岁,一个人跑来异乡,未婚先孕,虽然她的父亲有来看过她,但那也是短暂停留,她也是一个性子倔的,不肯别人陪同,到头来吃苦的还是自己。
时隔6年Susan还记得当时她得知自己怀孕时的情景,似乎非常震惊,但是坐在病床上怔忪片刻之后又变得平静而温和,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眼温柔。
她身上的气质和临场应变能力实在是太不符合她这个年龄阶段了,她才19岁啊!
“祁小姐,孩子你是想生下来还是打掉?”医生冰冷的语调响起在耳边。
他要怎样做她都承受着,他还真是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既然她今晚都说出来了,不论真假,他很应该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妻子?
霍斯羽在她脸上抚摸了一圈,然后将她一把抱起,放到自己的腹部,两人赤身相对,相贴的肌肤炙烫,让祁六珈忍不住“啊”了一声。
“珈珈,今晚满足你。”
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让这个夜晚变得更漫长了。
祁六珈:“……”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赶紧离开。
三人回家算是同路,虽然并不住在一起,但是离学校算近,所以都没有住校,而是走读。
比赛了一整天,晚上还要集训,其实他们都累了,晃悠着那袋关东煮慢悠悠地走在街上,看着自己的背影和别人的重叠,路灯晕黄了他们的头顶,暑热好像微微散去了一点点了。
“雁雁,刚刚我男神说什么小馄饨做早餐?你不是和他不熟吗?”顾雪菲是个藏不住话的,她对霍斯羽是有一丢丢好感,知道祁六珈和他是同桌,禁不住多问了几句。
“哦,今天早上我不是进零班报到吗,考语文的时候看到他捂住胃部,捂了很久,猜他可能胃痛,便将我的早餐分了一半给他而已。”
——其实,也是想还他一个人情了,上次他毕竟救了自己不是?
她身上的书包和乐器都来不及放下,只能背在背后,抱在怀里,然后全神贯注地听着听力答题。
前面的她来不及做,只能翻到听力在播放的地方狂刷题,那种恐怖又泰然自若的速度让霍斯羽再次惊愕了一下。
他只扫了她的面容一眼,便将她的表情都记到了脑子里,当时太仓促来不及细看,事后闭眼回味的时候,会记得她抿得有点儿紧的粉唇,她的唇色不算浅恰到好处,润了一层细腻的光泽,总让人想起冰菓,想要细细舔上一舔。
睫毛很长,都盖住了那双沉稳无澜的眼睛了,皮肤十分白皙,是以脸上一有点儿颜色便变得非常诱人了。
她眼睑下的那颗泪痣还在熠熠闪动着,是藏蓝色的,看上去楚楚动人。
10分钟之后,英语听力结束了,耳边流畅的语声没有了,班里的同学大多数都摘下了耳机,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这次的听力其实是有些难啊。
“真的是一个乖孩子,”霍斯羽目光闪烁,心情复杂,开始悄无声息地引导他,“小孩儿,叔叔只知道你的小名叫‘花花’,你大名……你妈妈不肯告诉我。”
“哎呀不是吧!叔叔你混得真失败!”花花一脸叹息,“你居然我妈妈居然连我的名字也不告诉你?”
“……”他好像脑补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我叫祁芣苡,今年四岁半,家住美国加州。”
花花微微拉长了童音说道,还伸出一个巴掌,又“截”掉最后一个手指的一半来表示自己四岁半,然后又用中文自我介绍了一遍。
霍斯羽一直很认真地听着,末了,也自我介绍道:“我叫霍斯羽,是你妈妈的同学兼朋友,比你妈妈大一岁,今年26岁,现在暂时在涧川定居。”
想起她想要领养小狗的眼神儿,鬼使神差地在某一天放学后开着机车找到了博主的住址,将菜包给接了回来。
至今,他还记得她看到菜包时脸上绽放出的惊喜,像一朵在暗夜里沉寂已久的昙花,于恰当的时机绽放出她最美的一面来。
转瞬即逝。
然而记忆永远留存。
霍斯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女人面容精致,就算脸上粉黛不施,也比化了淡妆的马思思好看不少。
而且看着她生动的面容,他觉得自己心里的烦躁好像也散去了不少。
时隔六年,她依然是一个表情就能牵动人心。
霍斯羽靠在墙边似乎浅叹了一口气,再想向她剖白好像被抽离了勇气,他有些不甘心这样,每每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解,总会陷入这样的怪圈里。
她一直在抗拒他,可是他想不明白她抗拒他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过去?又或者是一些无法向别人言说的理由?
他对她过去6年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所有限的认知仅来自她的儿子祁芣苡身上。
然而小孩子所知有限,如果大人想要隐瞒的话,易如反掌。
霍斯羽不敢去想象她发生的事情,也不想去调查,他害怕调查出来的结果让他无法承受。
“你觉得我一个人还能怎样解决?”霍斯羽逗她,指腹压在她嫣红的唇上,带了一些别样不明的意味。
“我哪知道啊……”祁六珈一把拉下他的手,移开了目光不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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