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六珈从床上惊醒了过来。
梦中的情景真实到让人发指的地步,而这个梦她做了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起初还没有那么多细节,只是粗略简单的一个梦,连梦的结果都没有。
然而随着日子的流逝,花花一点点长大,这个梦便越来越真实,真实到让她窒息和绝望的地步。
是了,她的妈妈是患了绝症而去世的,也是因为她患上了那个病,所以她才彻底放弃跳舞,后来更加是患上了抑郁症,郁郁而终。
她妈妈的死是她这一生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也是从那时起,她变得冷漠尖锐,不去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也因为这件事情,她学会了用漠然和沉默来对待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叔叔帮你洗可以吗?”霍斯羽问道,已经来到他身前,蹲下,视线和小孩平齐。
“可以吗?”花花忐忑地问道,他其实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叔叔,他觉得他好像无所不能,而且也不会嫌弃他是个拖油瓶,他愿意更深入地去了解他。
“当然可以,花花可是叔叔的宝贝啊。”霍斯羽说着已经将他抱起,在虚空中晃了几圈逗他玩儿。
花花明显喜欢这种快感,立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霍斯羽不敢太大意,花花身上有疾,他不敢让他有事。
玩闹了一会儿便带着他去洗澡了,祁六珈跟在他们身边,问霍斯羽:“你能不能搞掂?”
毕竟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伺候小孩洗澡的这种麻烦活儿他哪里能顾得过来?
“我喜欢。”霍斯羽听着她又想和自己撇清干系的语气,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坏脾气,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
祁六珈似乎被他说懵了,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表情有些困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照顾你,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就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睡在床上这么久了,我真要伤心的。”霍斯羽双手按在被面上,宝蓝色的眸子完完全全攫取住她的视线,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可能性。
他离她极近,几乎将所有情绪都袒露在她眼前,毫不掩饰,坦诚得让祁六珈不知所措。
“你……你是有受虐倾向吗?刚刚那样的话,你不应该对我发火吗?”祁六珈想要推开他,但是她的手一丝力气都没有,腕子上密密麻麻都是针口。
有新的也有旧的,淤青了一大片。
从前总说他感受不到她对他有多少喜欢,但是所有的伪装其实都是口是心非。
一个人有多内敛多敏感,表面上表现得就有多不漫不经心,多不在乎。
他想问,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合适,莫名地又有些生闷气,因为从头至尾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让人调查回来的情况也没有说明花花患过什么重症。
种种情绪堆积,竟让他有些恼羞成怒,看向祁六珈那张明艳却是冷清的脸,更加是深深痛恨。
不是恨她,而是恨自己。
这种心情无法排解,只能积郁在心里。
“儿子,你的画贴太近了,都快变形了,我看不见。”祁六珈非常无奈,但又觉得好笑,提醒了一句。
“噢。对不起,妈妈。”然后两只小手儿就捏着那张可怜的画后退了几步,让祁六珈能清楚看见。
“妈妈,看到了吗?”还在画后面探出脑袋看向祁六珈。
画上面画了一个大致像是男人的男人,蓝眼睛,胳膊和腿都特别细特别长,脸上还有两坨红晕,发型倒是非常帖服,画得一丝不苟的。
鼻子是三角形的,穿了件白衬衫,黑色长裤,蹬一双皮鞋,还要在旁边注明这是什么牌子的。
祁六珈一看这幅画不知怎地就想起霍斯羽,明明画得非常不像。
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但还是压抑着问儿子,“这是画你长大后的样子吗?”
“好。”
林萧倒是想看下他要做什么,从善如流将手掌伸出,笑吟吟地放在他面前。
“姐姐,谢谢你的糖果,我也请你吃一颗。”说着就倒了一颗糖果到林萧手掌心。
“……”这骚操作。
林萧哭笑不得,也愈发感慨,现在的小盆友真是不得了了!
佟皓也被祁芣苡的骚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走过来,板着脸对林萧打了个招呼,又笑着弯腰看向祁芣苡,“花花,还记得叔叔吗?”
“啊?哦!是!”
陈维文立即开了门让菜包坐到副驾驶座,并让菜包自己扣上安全带。
这只狗是真的聪明,霍斯羽没好气地想着,祁六珈刚刚领养它的时候对它的关爱程度比对他的还要多,天天将它抱怀里宠着哄着,每天还要熬骨头汤给它喝,看得他都眼馋。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和一条狗争宠,那种感觉简直了……
后来祁六珈的伤好了,照顾它的时间也少了,他便将它送到了狗狗学校里训练,以免它以后做一条一无是处的狗。
10分钟之后,老于开始派卷子了,派到祁六珈这边的时候特地停了下来鼓励她,让她好好考。
转头又是看见霍斯羽还趴桌子上睡觉,皱了皱眉,敲了敲他的桌面提醒他要考试。
这个学生最近的状态好像不怎么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霍斯羽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桌面上,手心是放在胃部的位置没有动过了。
一直待老于回到讲台上说要考试之后,他才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抻了抻自己头顶乱翘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