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的要回萧家去吗?”萧津二人走后,臻儿蹭到柳清竹身旁,担忧地问。
柳清竹莞尔一笑,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回去不好吗?”
“当然不好!”小丫头答得斩钉截铁,一点犹豫也没有。
“为什么?”柳清竹有些好奇。
寻常的小丫头都会羡慕朱门富贵,这孩子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呢!
臻儿想了一想,认真地道:“我听桂香姐姐她们说,萧家的日子不好过……那里坏人多,总想着害人,小姐到了萧家,要管那么多事,还要防着坏人的明枪暗箭,那不是很累吗?哪有咱们如今这样逍遥自在!何况……那个萧潜当初让小姐受了那么多委屈,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再犯?我看见他就不放心,小姐若是真的不愿一个人过,可以嫁给沈公子,千万不要回到萧家去!”
柳清竹看见小丫头眼中认真的神色,只得笑道:“放心,我不会回去的。”
“小姐不骗我?”臻儿显然是十分不放心。
柳清竹重重地点头:“不骗你。”
她当然并没有回到萧家去的打算。
那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云长安和萧津的错。
如果萧潜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信任,事情就会完全不同。
退一步讲,哪怕没有信任,只要他的心里还肯尊重她,他就该给她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那样一来,之前的一切也都根本不会发生。
所以,问题的症结从来无关那两个人,只与萧潜一个人有关。
而她,真的已经很难再鼓起足够的勇气,将自己的余生再次托付给一个从未相信过她的人。
天气已经转暖,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吧?
这个地方离京城太近,总会见到一些没有必要见到的人,总会听到一些不想听到的事,这对她而言,实在不是一种十分愉快的体验。
柳清竹对父亲重提这个话题的时候,柳庭训却似乎显得有些犹豫:“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们不是很早以前就决定了吗?难道父亲要变卦?”柳清竹半开玩笑地问。
柳老爷抚了抚长须,忽然叹了一口气:“也罢,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再过两三个月,我们便启程往南。”
“为什么要再过两三个月?”柳清竹有些着急。
一旦起了离开的念头,她便一日也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
柳庭训迟疑了一下才道:“你的身子没好全,那边的天气湿冷,我怕你承受不住。再说……”
柳清竹不以为然地皱眉,等着他的下文。
沉默了片刻之后,柳老爷才接着说道:“你母亲本是江南人,生前常常怀念江南的烟雨和杨柳……我想把她的灵柩带回江南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吧!”
“母亲是江南人?不是豫州府……”柳清竹初时有些诧异,转瞬想起昔日在萧家时,小枫曾对她说起,当年那位豫州府尹……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去世之后,长子回了江南老家打鱼种田。如此说来,母亲幼时在江南住过,似乎也不无可能。
正这样想时,抬眼却恰好看到小枫在门口站着。不知是不是多心,柳清竹注意到小枫的神色有些不同寻常。
当时提起赵家这个话题的时候,她便觉得小枫应该不太简单,此时这种怪异的感觉又重新绕回了她的心里。
注意到她的目光,小枫笑了笑,走进门来:“老爷、小姐,萧大公子来了,正在院子里陪小小姐玩呢!”
柳清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口吩咐他出去。
小枫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微微躬了躬身子,顺从地退了出去。
“怎么了?”柳庭训注意到女儿的目光,不禁有些诧异。
柳清竹想了一想,没有解释她的疑虑,却向父亲问道:“便是要带母亲回去,也不必等两三个月那样久。清明节的时候把母亲请出来,收拾几日便启程何妨?”
柳庭训的神情有些为难,似乎有很多话不知该如何开口。柳清竹心中不忍,只得退让:“我不问了,依着父亲就是了。”
柳庭训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
但将柳清竹明显的失落看在眼里之后,他又不由得有些愧疚,许久才道:“你母亲本是一个好端端的官家小姐,只因受了歹人的戕害,才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
柳清竹微微一怔,恍然大悟。
她自己对叶家人的下场并不如何关心,可是母亲当年也是被叶家人所害,父亲怎么肯留下这个遗憾呢?
“叶青云的事,最迟到五月就该有个结果了。我们便再等几个月,到时候……”柳清竹忽然闪神,嘴边的话便说不下去。
五月份吗?
到了五月,鹊儿腹中的孩子也该落地了吧?
心中忽然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乱糟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喉头堵着一些什么东西,忽然难以开口。
生怕被父亲看出端倪,柳清竹只得强忍着不适起身告退。
这时柳庭训却忽然叹道:“这段时日,你也可以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决意要走。毕竟……这一走,就很难再回来了。”
父亲是怕她会后悔吗?
柳清竹出得门来,有些好笑地想。
在过去的这两个月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此事。离开京城,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这是她在这段时间里唯一的希望。父亲居然以为这是她在赌一时之气吗?
出得门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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