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掉在地上、弹起, 再落地。
声音清脆, 但是和仅有弹壳的那种声响又不太一样,和手/枪的余音交织在一起。
旺达·马克西莫夫失去了对能力的精确控制,这些子弹不再反重力地被那种红色能量束缚在半空,纷纷坠落。
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未记名不应该还能行动,或者作出拔枪伤人的行为。
说到底, 旺达并不是个丧心病狂的反派, 强迫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杀死自己的好友, 这实在是太超过她的道德底线了。
她觉得眼睛有些酸,几乎就要流下眼泪,她开始认真地怀疑和弟弟一起加入九头蛇实验、不计一切代价地试图向托尼·斯塔克报仇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作战规则里面,从来没有哪一条提起“敌人突然哭了应该怎么办”。
但赫尔穆特·泽莫上校已经将警惕提到最高:这两个变种人并不是孩子, 而是值得被最认真对待的敌人。
所以他开枪了。
子弹击中旺达的左肩,女孩在经历九头蛇实验的时候未必没有经历过这种痛楚,但这次疼痛来得太激烈也太突然, 她捂住肩膀,脚步杂乱地后退。
或许是她脸上的神色太过惶恐无助, 泽莫居然没有再开第二枪。
实验室的灯光忽然由昏暗转向雪白的明亮,一个机械提示音响彻整个房间。
[脑波转移机器加载完毕,远程控制激活。]
“弱小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旺达背后传来,史蒂夫·罗杰斯不需要抬头,也能辨认出这一道声线, “太过心软导致你的失败。”
红骷髅站在冰冻仓旁边,单手撑着墙,虽然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但还是保持着那种让人很想打他的自傲。他后脑连接着有不明作用的管子,联通到冰冻仓,然后不知道通往哪里。
“巧了,她的失败也导致你的失败,菜鸡。”托尼一点儿都忍不住这种拿鼻孔看人的反派,出声嘲讽,掌心炮开始蓄能。
史蒂夫同时掷出盾牌。
同样得到过提升的身体就算衰弱,四倍感知却还在。红骷髅敏捷地侧身躲过两道攻击,扬起一只手,展示他手里捏着的控制器。
“这个装置,”他开始继续发挥反派话多的优良品德,“让我的精神可以传导到你们中任何一个人身上,只需要我按下这个按钮。”
理想状态下,他会和未记名各躺在一个冰冻仓里,进行安全的转移手术,但理论上来说,在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实验室范围内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转移目标。现在在实验室里的,有队长、托尼、未记名和旺达四人。
“不,你不会。四分之一的概率,”托尼冷静地分析,“嘿,我不觉得你会想当个小女孩儿。”
“是吗?”红骷髅威胁性地将拇指放在控制键上,“或许这是必须的风险。强者从不逃避他的责任,史蒂夫·罗杰斯,在你和你的同伴愚昧的尝试中,你在阻止这个世界的进展。九头蛇将成为领袖,为此世带来永久的和平。”
“是吗,那你为什么逃避死亡?”史蒂夫回敬道。
红骷髅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感到厌倦——他正要按下按钮,此时必须的孤注一掷在他看来,或许仅仅是命运对他的一次考验。
未记名突然开了枪,不是对着随时可以按下按钮的红骷髅,而是对着房间正中心那台机器,他将仅剩的一整个弹匣的子弹全部倾注在那机器上,碎掉的金属崩裂开来,展露出一层层电线,当然这些脆弱的小东西也很快被弹雨撕裂。
“这样差不多么?”未记名将没了子弹的AKM往地上一扔,看着房间正中心控制台闪过一阵电光火花之后,发生了小型爆炸。火光映着他平淡的表情,就好像他刚才不是暴力拆解了红骷髅最重要的一个实验器材,而是点掉了对面一辆蹦蹦。
“嗯,”在场唯一的科技专家托尼努力地在憋笑,可是即使有战衣面甲的屏障,也挡不住他明显变了调的声音,和可疑的、穿插在句子中的扑哧声,“差不多了。”
史蒂夫第一次发现红骷髅的脸,居然还能做出和死侍那张面罩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夸张表情。事实上,红骷髅的整张脸——或者说整个骷髅头——都已经扭曲了。
说不出是震惊、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下次做这种控制装置的时候,就不能装一圈儿防弹玻璃吗?红骷髅几乎要破口大骂。谁教的这群科学家,佐拉、斯特拉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门外,紧张注视着局势、仍未放松对皮特罗禁制的娜塔莎手臂突然一痛,有着加速能力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
“小——”她还未来得及出声提醒,银光就已经到了实验室最中央。
接着,只能被评价为非人的反应能力下,一柄不知从何而来的武/士/刀被飞掷而出,几乎和未记名手/枪里的子弹同时射出,直指红骷髅站着的位置。
银光闪过,旺达和红骷髅都失去踪影,只剩下原地一滩血迹,证明受伤的女孩曾经坐在那里。与此同时,那柄飞出的武/士/刀钉在墙上,刀刃不断摇晃,上面有一滴血,将落不落。
这柄刀刚才在皮特罗的必经之路上划过,堪堪擦过他的左臂。
“所以,在经过一章的严肃玻璃渣之后,作者成功地发现了钉在电脑边、死侍友情速递的刀片,”死侍保持着扬手掷刀的动作,躺在地上,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于是她决定及时弥补自己的错误,免得被死侍爸爸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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