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 朱莉在转身对戏的瞬间, 脚尖勾了勾靠椅, 随即坐下。
克莉丝汀躲闪不及,脚趾被靠椅脚狠狠压住!
剧痛传来,戏目也到了哑仆的戏份。
她额头冒着冷汗, 但脸上, 哑仆对着女主人讨好的笑容, 一丝未变。她用夸张的神色和肢体动作,崇拜着自己的女主人。她的出演, 没有一点瑕疵,也看不出任何痛苦的痕迹。
终于,一幕结束。
“非常好!”
台下, 来观看最后一次排演的经理和赞助者们, 一起起身鼓掌。演员们也含笑簇拥着排在朱莉后面,向台下行礼致谢。
克莉丝汀也终于能把脚抽出来, 缓缓站到后排,跟着其他小配角们,一起致意行礼。
一番称赞恭维后, 费奈斯先生喜上眉梢地道:
“大家的表演,舞台效果是非凡的, 我非常期待明天的公演!”
除了克莉丝汀, 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都多了一些真诚。
当众人散场, 疲惫的克莉丝汀只能缀在最后,脚步迟顿地回到后台。
“你还真是能忍。”
声音从后面传来, 克莉丝汀回头,看到朱莉落在她后面,似笑非笑地踱着步子走过来。
克莉丝汀知道,她是故意来羞辱她的。她也躲不开,只能微微垂着头。
“温妮塔居然也没有来皇家剧院,探望过你一次。”朱莉哼笑着,声音满是奚落,“看起来,温妮塔是彻底把你给忘了。又或者……她是已经看穿了你?”
克莉丝汀心底一沉,抿抿嘴,没有抬头。
朱莉也没有停下:“真是可惜啊。本来我还打算,等她再来找你的时候,就好心提醒她两句,让她当心别被你这条小毒蛇咬了呢。”
“你不要胡说!”克莉丝汀抬起蓄满泪水的双眼,“温妮也不会相信你的。”
“哈!”朱莉已经走到她身前,嘴角勾起的笑容嘲讽意味十足,“你摆出这副可怜样子,骗骗跟情犊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的劳尔子爵,也就罢了。”
她长长的指甲,划过克莉丝汀的脸侧:“没想到,温妮塔居然也被你骗过了。终日打鹰的,却被雀鸟啄了眼。”
她的指甲,在克莉丝汀脸侧留下两道红痕。
克莉丝汀的眼中写满了委屈、不甘,还有下面深藏的恨意。朱莉怎么会看不到,但她只是一笑:
“放心,我可不会去找温妮塔。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骗住她多久。”
“啊,两位女士。”
这时,费奈斯先生带着一个面生的女孩,走过来。
朱莉这才收起手指,转身,和费奈斯先生寒暄。
而克莉丝汀一个人站在后面,早已经心乱如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温妮没有再来看过她。难道,真的像朱莉说的,温妮已经识破了她?
难道……她真的就要一辈子这样受朱莉磋磨?
“……这位琳达小姐,将代替戴耶小姐,出演哑仆这个角色。”
费奈斯先生这一句,终于将克莉丝汀的思维抓回现实。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过去:“什、什么?”她的眼泪,瞬间已经奔涌而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先生。”
“啊,不不不。”费奈斯先生连忙摆手,“戴耶小姐,您实在是太出色了!饰演一个哑仆,居然也是如此活灵活现!任何角色都无法掩饰您的光彩!”
他这话一出,朱莉脸上的假笑立刻消失了。
“那……”克莉丝汀忍着泪问。
“是雷耶先生来向我要人了。”费奈斯先生抚掌道,“恭喜您,成为了巴黎歌剧院的下一任首席女高音。”
克莉丝汀茫然了一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她一转眼,正对上琳达讨好的笑意,和连声的恭喜。
以及朱莉阴沉的眼神。
费奈斯先生带着恭贺的笑容,礼貌地欠欠身:“您为什么不回巴黎歌剧院去看看呢?”
克莉丝汀已经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费奈斯先生为她安排了马车,送她回到巴黎歌剧院。
一下马车,她的巨幅画像,立刻映入眼帘。
巴黎歌剧院的门厅外墙上,正在换上她的个人海报。
克莉丝汀驻足,凝视半晌,眼里隐隐有泪光。她直奔雷耶先生的办公室。
在靠近办公室的时候,她就听到了雷耶先生得意地笑声。
他正在高声和吉里夫人炫耀:
“我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当初好说歹说嘴皮都快磨破了,终于把克莉丝汀留在我们剧院。否则,这一次,这个样的好事又哪里轮得到我们!”
克莉丝汀深呼吸,沉下气,才转入经理办公室,对雷耶先生行礼:
“先生。”
“啊,您来了!”雷耶先生连忙拿着一叠文件迎过来,“戴耶小姐,这是我们已经定下的排期。下一部上演的夏日剧目,您是剧作家指名定下的女一号!”
“……剧作家指名?”克莉丝汀迟疑地接过文件。
排期表下面,是正式剧本。
是那本,她在地下见到的……
《海伦》。
“是温妮小姐的剧作。”这时,吉里夫人在一边补充道。
“什么?”克莉丝汀无法理解吉里夫人的话。
她顿顿地低头,看到剧本的署名,是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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