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星辰一直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古代医疗水平不发达的时候, 没想到身边儿竟然真的有。
玉星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起身给了胖和尚一个前所未有的拥抱, 真心实意道:“师兄节哀。”
胖和尚说不出话来,捂着脸摆了摆手。他蒲扇大的胖手完全遮不住自己那弥勒一样的大脸,乍一看有点儿搞笑, 玉星辰却只从那姿态中看出了画不成的伤心。
天禄一贯傲气冷峻的眉梢挑了一挑,他没有玉星辰这么多愁善感,语气毫无波澜地道:“那为什么说是殷家的祖坟风水有问题。”
胖和尚捂着脸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因此拿开手后露出的表情仍然有一点儿僵硬。
“她去了之后,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 在师父那一坐就是一整天,我师父是修闭口禅的……闭口禅你知道吧, 他们都觉得人世间一字一句皆是口业,所以为修功德, 除非必要再不开言。”慧明说,“但是那段时间,寺里在做海陆大法会, 我一副颓然之态根本帮不上忙, 师父觉得我这样不是办法,才开口提点了我一句,意思就是,让我留意一下我爱人生前去过的地方。”
天禄:“留意一下?”
“我师父没说的那么明确,但是朝着这个方向想, 我一下子就想起你们家的祖坟这来了,所以我对你家祖坟这的关注更多一点儿。”慧明拖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地回忆道,“这一关注就发现问题了,殷家自己没感觉,但是周边村民们的传言可不少,跟我岁数差不离的村民基本都是在这片山头周围长大的,从小在这玩儿。”
慧明用手指了指周边这一大片,又用手指了指那个“村子”的位置,玉星辰看了看,感觉离殷家祖宅不算太远,心里有了大概的概念,就点了点头。
“村民们有什么传言?”
“这一片村民都知道,殷家早年其实也是这村子里的,后来他家祖宗在这山里发现了一个玉脉,由此发的家……哎?安老伯你总咳嗽做什么,感冒了?“
安和管家的脸色更差了一点,却白着脸摆了摆手。
“大概十几年还是二十年前,这玉脉其实就已经没什么东西了,都被挖空了,但是传说啊,这里边儿其实还有好东西,就是藏得比较深,开采的成本也大,于是殷家就放弃了。“慧明道,”听说后来,有个小孩儿误打误撞地进了殷家这玉脉里,据说还真挖出了点儿东西。”
安管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一定程度了,一直给天禄使眼色,天禄却视而不见,冷冷问道:“后来呢?”
“村民说那个小孩儿死在了殷家的玉脉里,没人知道怎么死的。”慧明道,“从那以后殷家的祖坟就开始不正常了,殷家人尤其是嫡系,也是从那以后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这些年都死绝了,他们都觉得是殷家被人偷窃怀恨在心,失手把那孩子打死了又粉饰太平,因此损了阴德……哦殷小哥儿我没说你啊,你福大命大后福无穷……”
玉星辰瞅了瞅安管家六月飞雪一样的脸色,觉得慧明说话的风格有时候实在活像狂奔的野驴,若不是他除了当和尚以外的主业是“陈公子”,这货大概早就被人打死了。
天禄跟殷家本来就没什么卵关系,单纯凭着这张充满了巧合的脸顶替了他家公子的身份,听完这些不知真假的“秘密”后全无不适,反倒看了殷切注视他的安管家一眼,像是饶有兴趣似得问:“陈公子说的都是真的?”
安管家终于得到了喊冤的机会。
“二十年前确实在玉脉里发现了这么个小孩儿。”安管家一张苦瓜脸,急着解释道,“可是那时候,国家恰好有政策,表示玉脉不能私人开采,所以殷家早就已经把玉脉封了……没人知道那孩子怎么进去的,那孩子出来的时候吓了所有人一跳,当时也是怕出事儿,还挨家儿问过这是谁家的孩子,可是没过几天,这孩子自己失踪了。”
玉星辰听得有点儿懵,自己“啧”了一声:“那村民说的都是瞎扯?”
安管家鸡啄米似得点头,然而他家“少爷“并没给他脸面。
“应该不全是。”天禄道,“殷家死人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安管家顿时有些风萧萧兮的无力回天之感,慧明却在边上给天禄挑了大拇哥:“看看,殷小哥果然是个好样儿的,这简直就是大义灭亲。”
玉星辰:“……”
师兄你可闭嘴吧,你没看见安管家的脸色吗?这传言要是真的,你估计晚上就得躺玉脉里去……她的吐槽只能在内心,然而转念一想,又发现了个问题。
“天禄。”玉星辰脸色有点儿不太好,“要不……我今天晚上还是回市里?”
比起胖和尚坐的像个弥勒,和玉星辰的“怎么放腿都难受“,天禄席地而坐也非常优雅,一头金发在山风里微微浮动,让他整个人都像屈尊纡贵降临凡尘的尊者。
他听见玉星辰这句几乎可以称为“嘟囔”的疑问,眼神儿飘了过来:“你怕什么?”
玉星辰觉得自己颇有一种认怂被拆穿的恼羞成怒,然而想想自己在天禄面前认怂也不是头一次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万一再有哭唧唧的女鬼来找我怎么办?”
这句话还没得到天禄的回应,倒是胖和尚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怎么?小玉啊,你还做噩梦?”胖和尚眼神儿有一种和蔼的亮晶晶,“不应该啊,貔貅那种日天日地的护身符都镇不住这鬼?!这鬼什么来头?”
玉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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